沐浴净身,她把仪式感做得很足,可是刚躺进去不到十分钟,苗芮的电话就追上来了。 “你怎么不开门?” “我没听见啊。” 于休休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紧张,“妈,怎么了啊?” 苗芮听她语气平静,捂着胸口拍了拍,松口气,“闺女,三条腿的瘌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地都是。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呃。”于休休搓额,笑嘻嘻地说:“不会不会,你放心吧啊。” “我就是不放心。”苗芮想了想,又说:“以后不要随便离开妈妈的视频,至少,在那个……医生说的失恋危险期间,不允许。” 失恋危险期?医生?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于休休:“……妈,论厉害,还是你。不愧是你。挂了。” …… 人生苦短,于休休不和自己过不去。 花瓣浴太治愈,她泡完出来,神清气爽,觉得女人就该这样活,男人这种生物就是多余的烦恼。 对。 就是这样。 她擦着头发坐到电脑边。 肖乐发了个文件过来,她弯腰接收过来,习惯性转发给了南言。 “南神,给看看,没问题我就……” 字打到这里,她脑子嗡一声,飞快撤回文件,又将聊天框里的文字全部删除,然后愣愣看着电脑,看着聊天记录,看了许久,将南言拉入黑名单,慢慢坐了下来。 头发还没有擦干,滴下的水湿透了她的后背。 她坐在那里,浑然不知。 原来有些事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有些人,也代替不了。 …… 钟霖再来找于休休是一周后,恰是又一个周末。 那天于休休没出门,钟霖蹭了谢米乐的友好度跟着来了于家。 以前,他来于家就是座上宾,于大壮和苗芮把他当亲孩子似的,相处十分和气,常常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像是一家人。 可是,今天踏入于家的门,他就发现了不对。 于大壮对他疏远了很多,苗芮更是用一种防备的目光盯着她。 这戒备的姿势,让钟霖觉得如果他不是谢米乐的男朋友,也许今天进不了门。 “唉,我不是帮凶啊。”钟霖小声对谢米乐说。 “那可说不好。”谢米乐看着他勾了勾唇角,眼睛眯起来,“不过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你确实是帮凶,那就别怪我了。” 钟霖说:“咱不能搞对立啊,米乐,咱俩是一国的。” “我看你跟霍仲南才是一国的。” “我……”钟霖有口难言,“其实这事,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我……”钟霖又是欲言又止,挠头发,“算了算了,我解释不清。不过,我等下得和于休休单独谈谈。” 谢米乐马上竖起刺,像是防备着他似的,瞪圆双眼,“谈什么?” 钟霖哭笑不得。 怎么一个个都觉得他会伤害于休休?连谢米乐都不站自己。 他无奈:“老板有些东西要我转交给她。” 谢米乐看了看他随身带来的公文包,狐疑地皱着眉,“不搞花样?” “我能有啥花样儿啊?谢米乐,你不是最了解我是一个忠诚老实的人吗?” “我呸。”谢米乐沉下眉头,瞥了一眼在那边说说笑笑的于休休,将头偏向他,小声说:“你别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我跟你说,这事没过去,你说话小心点。” “了解。”钟霖点点头,望望于休休,又回望谢米乐说:“其实我觉得这事,我应该做点什么。” “做什么?” 钟霖抿了抿嘴,“回头说。” …… 于休休看到钟霖到家里来,就猜到他会找自己说什么,所以,当钟霖提出和她单独说话的时候,她没有拒绝,把他带到了二楼的书房里,还让李妈端了茶水上来。 却不曾想,钟霖二话不说,就推给他一堆有霍仲南签名的赠予合同。 “你看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我们去把过户手续办了。” “过户手续?”于休休翻着合同,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眸底仿若覆盖了一层寒霜,钟霖相信谢米乐是对的了,这事在她这儿并没有过去,此刻坐在他面前的于休休,和刚才楼下玩闹的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人。 “是。”钟霖严肃了态度,“霍先生全权委托给我办理了。这是我的委托书,你看一下。” “呵。”于休休笑着,不再往下看,而是把合同收起来,“行啊。我随时有空。天降横财,不要白不要。” 钟霖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有点不落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