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况,他还有北伐的大志?! 面上的红潮刚刚涌起,又倏地退去。无忧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却是轻轻推了推他的肩,道,“桓将军,还是先把眼前的伤养好再说吧!” ... ... 等到两人再次起身,沐浴整理时,午后的艳阳西沉,已经变成傍晚的夕阳了。 无忧对镜绾发,目光自然地向他的方向瞥去。这人今日才刚回来,连午饭都没吃,还能把她按在床上折腾一下午,这体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桓崇正在穿外裳,见无忧盯着自己瞧,他笑了一下,道,“晚间城外大营会举行庆功酒宴,我这次是必须要出席的,等我整理好就过去那边。晚上你自用饭就好,不必等我,困了就早些休息,我怕是要入了夜才能赶回来。” 无忧“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说罢,她想了想,又叮嘱道,“伤还未好,酒少喝些。若是吃多了酒,你在营里安睡一夜也好,不必急着回来。” 听她这般说,桓崇系衣带的手立时一顿,却是抬头道,“那可不行。我早就计划好了,自你来了武昌,我也一直没能陪在你身边,也一直没空带你出去转转。刚好战事毕,陶师准我这几日清闲,刚好能趁机带你到城里城外各处看看。若是住在营里,明日赶早回来,又耽误了一会儿工夫。” “对了,二月里东湖那边的梅树开得正好,虽不是早春的黄梅,但红白相间,景致亦是不凡,你定然喜欢。” 无忧一怔,再是轻声一笑,“...难为你还记得。” “这叫什么话?!”桓崇诧异道,“你和我说过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他说得这般直白,又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无忧却没他这么厚的脸皮,她侧过脸去,移开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只道,“那由你来定好了。若是晚上回来,夜间骑马,可要小心些。” 自家妻子哪点都好,就是每每谈情说爱时,一张脸皮薄得要命。 桓崇笑着向她望去,回道,“好!” ... ... 可,桓崇此时还不知道,他的打算是注定要落空了的。 在他后来的记忆里,武昌大营召开过得那么多回的庆功宴,只有这一回,热闹到了顶点,也寂寥到了永远。 那日的酒宴才进行到了一半,他就已经被军中的同僚们灌了数大盅酒。手上这杯一口饮尽,众人正在为他鼓掌叫好,这时,营外突然来了一名陶家的护卫,急吼吼地一定要寻到桓崇本人。 他出了营去,见了那人,再听了那传来的消息,熏熏的醉意刹那间消逝,而他如坠冰窟一般,浑身的血液瞬间都冰冷了。 纵使知道已经迟了,他还是一路飞马,匆匆赶回了陶家。 震惊有之,难过有之,悔恨亦有之。 就当他在灯火辉煌的大营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饮酒享乐的时候,他的陶师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自己漆黑的屋子里,吐出了他人生中最后的一口气。 桓崇无法原谅自己。 ... ...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晚。 无忧早早就睡下了,不知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中,她听到了一阵凄婉的悲声。 一开始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噩梦,直到,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哭声不绝,其调哀哀,听着像是从极进的方向传来。 无忧心神不宁,她匆匆披衣下床,刚踩到实地就险些打了个趔趄——实在是因为午间那第一回 的□□,她的两条腿还是打飘得厉害。 可现在,她根本没空再来顾及这些了。无忧喊来侍婢,道,“外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出去打探一下!” 没用她等了多久,那侍婢就回来了,她满脸吃惊,道,“县主,是陶公!陶公,他今夜...刚刚辞世了。” “什么?!”...这太突然了! 无忧猛然僵住了,过了片刻,她呆呆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