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晴好。昨日忙活了一天,今日府中明显安静了很多。 薛玉娇换上了一身素白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狐毛翻领外袍,正坐于案前烹着茶。谨娘一身灰褐色皮袄,在一边帮忙打下手。 屋外的下人们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手里的活,除了隔着窗子,偶尔听到几声窃窃私语。 忽闻外头地动静,似乎和薛湛有关。正要让谨娘出门打听打听,这时,珍儿捧着一盆牡丹进屋,将花盆放在屏风旁的紫檀花几上。 她无意看了一眼,倏然开口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不喜欢屋内放过于鲜艳的花株吗?”更何况,也不看看现在这是什么时期。 后面这句话她忍住没说出来。 珍儿今日换上了一身银红中袄青色比甲,衬得她皮肤白皙,干净秀气。听到和自己说话,转过身,试图解释道:“可是奴婢觉得,这花挺好看的呀。姑娘,不是奴婢说,咱们屋里装饰太素雅了,都快赶上老夫人那房里了,她老人家吃斋念佛我们管不着,可姑娘毕竟和她不一样,屋内摆设亮堂一些才好。” “珍儿,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姑娘既说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那么多话干什么。你自己喜欢,可以挪自己屋里去,又没人管你。” 谨娘忍不住沉声插了一嘴道,口气略显生硬。 先前因不知道她为荆氏做事,对她的一些缺点和无心之过一直持忍让包容态度,现在得知真相后,心境难免和以往不同,态度上也一落千丈。 被突然这么一训,珍儿脸上自是挂不住,心里不乐意起来。迟疑了一下,还是闷声从命道:“是,奴婢就这搬走。” 珍儿撅着嘴抱起那盆花,刚要出去,突然又被薛玉娇叫住:“我父亲刚入土没出一天,并不适合穿红色的衣服,你回去顺便也换掉吧。被人看到,就算我不说你,旁人也定会说你的。” 先是花,现在又是衣服,珍儿连遭人指出问题,再怎么也提不起神来了。 但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敢真的和主子过不去,马上收起脸上的恹恹不快,声音恭顺地应道:“是,姑娘。是奴婢疏忽了,这就去换。” 人前脚一走,薛玉娇便对谨娘问道:“谨娘,我方才听外面有人说话,好像提到了我叔父。你去打听一下,在说什么?” 谨娘应声出去,少顷,目露忧色地进屋,敛身回复道:“回姑娘话,是这样的,这些日子二爷不是连日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吗?加上昨日出城着了风,办完丧事回来后净过身没有多久,就染了风寒病倒了。大少爷昨日从太庙回来后,又一夜未归,找不到人,今日还有事需要他出面,二爷就四下派人去找,听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消息。二爷为此发了火,一气之下对外放话称没有这个侄子。府里的人还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脾气,于是私下少不得传来传去,这传的多了,少不了出来一些流言蜚语。” 她面无表情的听完,也大概明白都是些什么流言蜚语。无非是说他有越位霸占薛家地私心。 现在父亲一走,家里没有主心骨,于是谁做这家主的位子自然便有了争议,只怕二房那边早已经安耐不住了吧。现在薛啸云和他闹出不合,正好衬了那头的心意,方便造势。 虽说他为人刚直,从不徇私,可还是会有人为了利益恶意抨击打压他。当然,也不是没有支持他的人,论地位,论资历,论责任心,薛湛接管薛家都当之无愧,除了身份比较特殊外。 薛玉娇轻轻抿了口茶,道:“我这个哥哥从不让人省心,也是难为了他,自己一堆事要忙,还得在后边帮他擦屁股。要是这样也就罢了,就怕旁人说三道四,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谨娘点头附和道:“二爷已经是一品镇北将军,如今又掌管薛家军,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向来执法公正,毫不偏私,怎么会对薛家有想法。而他做这么多,还不全是为了这个薛家着想,可是,二房那边可不会这么想,少不得在一边煽风点火,恶意打压他。如今照这个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