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房内,荆氏脱了外衣,身上只穿着一身亵衣,慵懒的倚在了榻上,提起雪白瓷碗喝了口茶,昵了他一眼,语调娇嗔地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刚刚有点事,才脱身过来,”曹顺随口解释道,然而见到这一幕时,眼睛早已发出邪秽的光来,凑上前搂过她,大力的往她身上闻了一下,暗搓搓笑道,“大白天就等不及,真是个骚娘儿们!” 两人在外面贴着墙根偷听着,谨娘听到两人之间的淫言浪语,眼睛都睁圆了,其惊骇程度可想而知。 薛玉娇使了个眼色,比了个口型道:“你快去通报祖母。” 还在震惊之中的谨娘闻言,回过神赶紧起身悄声离去。 屋内已经交缠在一起的两人浑然不知外面被人偷听,正亲热到一半,不知何时门被一脚踢开,两人吓得半死,连忙分开滚下床来。与此同时,孟霖帆已经带人包围了院子的每一个口,连只老鼠都出不去。 人赃俱获! 薛湛见两人赤身在一起,不堪入目的画面闯进眼里,一想到对他恩重如山的薛侯爷过世还没出半年,枕边人就做下这种伤风败德有辱门楣的丑事,简直罪不可恕!顿时咬起后槽牙。 沈老夫人方才听谨娘说完以后,一路怒气冲冲的赶来,此刻见到这对奸夫□□光天化日之下厮混一起,登时气的浑身发抖,对荆氏骂道:“大胆贱妇!光天化日下你竟敢偷男人!”随即严声下令,“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捆起来!我要亲自处置。” 荆氏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回过神来,慌慌张穿了件衣服后,冲上前匍匐跪在地上,大呼救命! 薛湛气愤至极,一脚蹬开她,眉头深锁:“贱妇!你对得起地下的侯爷吗!他一向亲厚待人,他若在世的话,也定不能容忍你这妇人!” 从他的眼中,薛玉娇看到了嫌恶,从未有过的嫌恶,似乎再多看她一眼,便要将她连骨带肉捏碎在他常年拉弓握剑的掌心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身上这么大的戾气,不禁心脏跟着骤缩了一下。 高绾绾忙为沈老夫人抚背心顺气,很快,府里闻着声音聚集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 薛玉芳与谢尹安的婚事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当中,此时正和姐姐薛玉娥在绣房欢欢喜喜的试着嫁衣,突然外面跑进一个慌张的丫鬟,禀报称,荆姨娘出了事。两人急问出了什么事,但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不由分说,赶忙出去查看究竟。 姐妹两个闻讯赶过来时,母亲荆氏和曹顺已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两人还在垂死挣扎求饶。 沈老夫人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知道这件丑事纵然想藏也怕是藏不住了,怒气未消道:“看来今日,真的是要逼我这个老太婆清理门户了。” 薛玉芳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见母亲和曹管家绑在一起,声嘶泪下的求情。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挡在荆氏前面,急忙忙道:“祖母,我母亲所犯何罪,何故至此?” 薛玉娥亦跪过去苦苦劝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望祖母明察。” 沈老夫人心中还憋着一口郁气,见她们二人过来,冷哼一声:“你们这位好母亲干出来的好事!我没脸说。”又道,“绾绾,你来说。” 高绾绾理直气壮的道:“她和曹管家暗通款曲,败坏家门。” 两人吓傻,回头看看荆氏,再看看曹顺,两人羞愧的低头没有做任何辩解,便知道这事怕是真的了。 “祖……” 薛玉芳刚要为荆氏说话,启料沈老夫人截住她的话:“谁再敢为这贱人求情,一并惩治!” 第39章 主动 薛玉芳一时冲动还要说什么, 被薛玉娥拽了拽衣袖拦下, 目色悲戚的摇了摇头, 示意她别说了。 事到如今,荆氏孤立无援,也彻底断了念想, 突然发出神经质般的冷笑。 沈老夫人眉心紧锁, 眼生厌恶之色:“大难临头, 你有何可笑?” 荆氏目光呆滞的看着身前一方空地, 嘴角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 幽怨道:“我笑自己这么多年来,自己痴心错付,忙活了这么多年, 到底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沈老夫人原本一句都不想听她解释, 但现在突然听她这么说,忍不住了:“你十来岁沦为孤女,家中无人可靠, 是我这个身为薛家主母的老太婆收留了你,你被接到薛家后,锦衣玉食, 左右婢仆,我摸着良心,半点不曾亏待过你。可你呢?又是如何回报我们薛家的?” 荆氏知道自己今日犯下的错误不可饶恕,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是,您没亏待过我, 侯爷也没苛责过我。可那又怎么样?我对侯爷是一片真心,仰慕于他也是不假,但不管我怎么做,他都不会爱我,在他眼里,只有赫连氏一个妻子,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生孩子工具罢了!既是一个工具,那就不要怪我红杏出墙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