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看桌上的信封自顾自笑着。然后悠悠地对着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的房间道: “哥哥,你几时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一个男声沉声道,冷冷地却出奇般的好听。 接着,仿佛一阵风吹过般原本无人的躺椅上倏地坐了一个人,身着黑色的宽帽长袍,柔顺的银色长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任凭几丝碎发在额前晃动,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银灰色,碎发下是一张年轻而骄傲的脸,毫无表情地望向称自己为“哥哥”的曹旸。 “能在太阳还没落山前见到你可真是难得呢,哥哥。” “没错,是你这里有一股尸臭味,所以我跟来了。” “啊,这么淡的尸臭味,哥哥也能闻到呵。” “淡?是你在人间这一千多年鼻子变迟钝了吧。”男子依然没有表情道。 曹旸笑着,不置可否。 “那个女人是你的病人吗?” “是的。她叫林丽容,她丈夫李富是家中型连锁超市的经理,属于暴发户类。凭着自己打工仔的韧劲儿在这个城市混得不错,但是人发了毛病也就来了,听做妻子的说在外面有了不止一个情人。为此林丽容遭受了精神打击,在我这儿已经治疗三次了,不过像今天这样反常还是头一次。” “你说他丈夫叫李富” “是的没错。很好记的名字。“ “嗯。这个名字是很普遍,但近段时间阴司接收的怨魂中有三个也许和他有关。” “哦?有意思,说来听听。” “我出差刚回来就听二殿阎君楚江王说他这段时间先后罚三个女子进入二层剪刀地狱赎罪,她们生前和有妇之夫有不正当关系,并且那个有妇之夫的名字就叫李富。话说这些天这个城市死了三个这样的女人吗?” “一个城市一天死的人多了,我一个人是管不了的,哥哥。” “的确。不过这三个女人死因蹊跷,人间和阴司都还没有查出来。而且,有妇之夫的名字碰巧和你病人丈夫的名字相同,你的病人身上还有尸臭。这个问题恐怕不那么简单吧。”男子幽幽道,“你那个病人,快死了。” “啊啊,是快死了,麻烦事来了呢。那么这个女人的灵魂由我来接收吧,虽然到了夜晚就不归我管了,但是被你批评失职就不好了,是吧,曹殷哥哥。”说罢,曹旸站起身,五点多了,该是下班的时间了,她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摘掉眼镜,收拾收拾出了门,而在她出门以前,躺椅上的男子就早已不见了踪影。 二 “曹医生,我也知道你的原则,但是病人坚持让你晚上上门诊治,你也知道,那个病人神经质的厉害,不能有一点声音打扰。”中年男院长绅士地笑道。 “呃,可是不能出诊就是不能出诊呵,院长。我不喜欢晚上外出工作的。”曹旸笑着答话。 “他们会派车接送的。而且是华阳企业的老板夫人点名让你去。” “那也不成呢。要不明天吧,又不是什么重症,就说我今天是带病来上的班,必须早些回去休息。” “可……” “就这么办了,院长,我先走了,您也别工作的太晚哦。”曹旸不容院长再说些什么,笑着打断道,礼貌地离开了。 “我说了不行吧,曹医生从不晚上出诊呢,而且似乎我们医院的晚上聚会她也从没参加过。”和曹旸擦身而过走进院长办公室的女助理小陈看见院长沮丧的脸就知道了结果。 “可不是。听她自己说一到晚上就会觉得累,是个不能过夜生活的人呢。”院长叹道。 “那些有钱的阔太太也真是,什么怕有声音打扰,应该是架子太大想让别人上门吧。” “是啊,可是些不好答对的主呢。” “不过院长,曹医生也真是个怪人呢,大家都这么说,可又说不出哪怪。待人亲切但不亲近,对病人很有耐心,总是笑着。不过听说她诊疗室的门牌上竟然写着‘你也来了’,这可就奇怪了,不是吗?” “什么奇怪不奇怪的,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怎样回绝那个点名上门的阔太太,你想个办法,小陈。” “啊……好的。”小陈背地叹了口气,不过那也没办法,谁让她是助理呢,“哼,下次得让曹医生请客了,又把麻烦事推给我。” 曹旸出了医院的门,站在人行道上深吸了一口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