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发生在不应该发生的母子之间。 正值说话间,曹旸感应到李老师正在回屋的路上,她赶忙跟小佟打了个手势,小佟会意,大概是被骂怕了,一溜烟就跑走了。李老师从餐厅出来,端着煮好的早饭径直越过曹旸走回自己的屋子,连看都没再看一眼曹旸或者担心一下房东一家,曹旸并不在意。房东的屋子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就现在的状况,别人怎样她也没有闲心管。 陆压还是没有出现,到了中午,曹旸已然坐不住了,她隐去身形来到一楼敬老院,准备趁白天先打探一番。她没有耐心再等了,并且打定主意,就算是中了陷阱,她也要鼓起勇气走一遭,毕竟时间抻得越久,陆压那边也许就越危险。 一楼仍旧是静悄悄的,曹旸仗着自己是隐身状态,毫不避讳地走进了这个神秘安静的敬老院,她来到第一个房间往里看,看到有两个老人对坐在床上,一声不响,仿佛是两座岁月斑驳的石像。曹旸穿墙而入,仔细观察起这两个老人,外表并未看出异样,房间里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但是曹旸确定,这两个人也是活死人,并不是死尸或者是蜡像。又过了两分钟,这两个人还是不动,曹旸皱了皱眉,抬手操控桌子上的一塑料水杯,只听“啪”地一声,水杯掉到了地上。这时,这两位老大爷才开始一齐慢慢地看向水杯,接着互相瞅了瞅对方,那意思好像是在询问这水杯是怎么突然掉到地上的,然而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没多久其中一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打算弯腰去捡杯子,可是因为腿脚不利索,他没有站稳,一歪楞,便要摔到。曹旸站在一旁观察,没有要扶的意思,得亏没有扶,就在那老人顺势张嘴要叫出声时,曹旸看到了了不得的一幕。老人虽张开嘴,却并未发出声音,曹旸看到他“砰”地一声跌倒,挣扎着却起不来,坐着的另一个老大爷,慢慢地起身想去搀扶,他张开嘴像是要询问倒地的那位受没受伤,然而,也还是一个音阶都没有发出来。曹旸吸了口气,这两个老人是哑巴,而且是后天造成的,他们空洞洞的口腔中空无一物,他们的舌头没有了。 看到这里,曹旸出了这间屋子,又到其它屋子巡视了一番,十多个老人中,所有的人舌头都被齐根截断。原来如此,怪不得一楼安静的没有一丝活气,怪不得护工不让他们进去,怪不得这些老人不动也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没办法说。曹旸想起房东的那丝冷笑:有本事你去一楼找啊……作死……房东肯定是知道敬老院老人舌头被割这件事,但是出于冷漠或者是别的什么,房东并没有管这些,不仅如此,他还知道,假如其他房客知道这件事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敬老院工作人员用某种手段封口,因此,他才会对曹旸和陆压说出那些威胁警告的话。曹旸觉得这些可怜老人的舌头八成是被这些工作人员割断的,敬老院虐待孤寡老人,有的甚至致死,还不是因为这些不正规的敬老院和护工嫌弃老人事情太多太吵?只有断掉了舌头,这些老人才会安安静静地闭嘴了。 但是,陆压究竟是去哪儿了呢?这才是目前曹旸最关心的,她在一楼转悠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陆压曾经出现过的踪迹,正当她想看看是否有什么机关密道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敲她的房门。曹旸在自己的屋门上拍了一个符咒,用来预警的,如果有什么人或者物体试图进入她的屋子,她会有所感知,现在这个符咒算是派上用场了。曹旸啧了一声,赶忙一转身瞬移回了屋子,这才听到自己的房间外一片骂声。 “姐姐……姐姐帮帮我……”小佟的哭声从外面传来,混合着他妈妈的打骂声。 “死孩子!就知道哭!就知道哭!!谁让你拉这首曲子的!!就凭你现在的能力,还有脸拉这首曲子!教训你是应该的!你还哭丧起来了!长本事了哈!开始学会跟外人装可怜了是吧!!” 曹旸站在门前,门外一下接着一下的物体摔打声穿门而入,一般人听到都会心生怜悯,这种教训孩子的方式简直就是家暴。曹旸叹了口气,为什么身为家人却要暴力相向呢?既然容不下别人,那为什么还要成家?是为了通过欺侮别人来博自己的存在感?欺负不了外人就把气撒在爱自己的家人身上?曹旸不想管这些事,活死人不过是在经历为人时发生的事件,不管自己是否插手,他们的命运都已经注定。 不过最终,她还是打开了房门,因为她听到了一声不亚于老板娘的惨叫。那是小佟撕心裂肺的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