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惊地一跳:“公子他……去了冰窖。” “大冷天的去冰窖做什么?” “奴婢不知。”灵犀摇头。 这几日午膳之后南宫若尘都会去一趟冰窖,也不让人随行。 沉吟半晌,少年又问:“那你家王爷呢?” “奴婢不知。” “……” 郁闷地让人退出院里,左麒靠在廊柱上发呆,他满心欢喜地跑来跟人分享消息,却恰逢两人同时外出,扑了个空。 或许,也不全是。 待灵犀出了院门之后,不消片刻,从房梁上跳下一人。 “这院里都没人了,你还搁这儿守着干嘛?”左麒头也不回,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躲,脸色微红。 凌云道:“属下习惯了。” “……” 自那日从逃命回来,他是第一次见到凌云,他外伤不重,只需解了毒便无碍,他现今这般模样,想来是好全了。 独自别扭了一会儿,他望着空无一人的院中:“我要去冰窖。” “是。” 凌云自觉上前领路,身后有人跟上。 昨夜落了大雪,今日王府还有许多积淀,清扫出来的道路上结了纤薄细小的冰块,行走在上面有些滑溜,故而过往的下人皆是走的小心翼翼。 左麒一路失神,靠着散漫的眼神无意识地跟在某人身后,倒也走的稳当。 他随左彦行医,和病患身体接触之类的状况不在少数,他知晓暗室中和逃亡时发生了一切都是因为不可抗力,当时危在旦夕顾不得其他,如今回想起来,却止不住双颊发烫。 更可气的是这人完全一副事外人的态度,从头到尾心中郁结的,就只他一人罢了。 “小公子,到了。” 他停的突然,身后的人毫无防备,径直撞上他宽厚结实的背,凌云一怔,迅速回身,惊道:“小公子……?” 左麒揉了揉鼻子,不满皱眉道:“叫什么小公子啊!听着跟人儿子似的!” “……是,左公子。” “你……” 少年气结,又不知如何发作,抬头怒瞪他一眼,转身往冰窖口,却又突然冒出两人,将他拦住。 “公子有令,此时不得入内。” “让开啊!”他连人都没看清,张口就吼。 那两人不为所动:“左公子请回。” 左麒看了她们一眼,熟悉的两人,他其实挺讨厌她们的,每次他去寻人,总被这两人拒之门外,明明之前撞得没多疼,他却觉得鼻子发酸。 直接绕过两人,少年在冰窖口堆砌着的砖石旁坐了下来,将脸撇向一旁,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 凌云:“……” 妙风不明所以,向凌云投去疑惑的视线,见他摇头,亦不知缘由。 几人在冰窖外侯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见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入口处,南宫若尘一袭雪白狐裘,双手掩于披风之下,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他站在台阶处淡然抬眸,尽显风雅之姿,见凌云向他鞠身行礼,他顿住脚步,微微颔首,侧头瞥见蹲坐在地上的某人,有些意外。 灵狐不知何时跟进去的,跳动着从入口窜出来,灵活地爬上了南宫若尘肩头,同色的雪白,若是远观,只怕会被误认成取暖的绒领。 南宫若尘缓步走到少年身前。 “回吧。” 不同于他准备地周全,少年穿的并不厚实,长时间坦露在外的双手已经冻得有些发红,他蹲坐的地面寒气逼人,再硬的底子这样下去也难以经受得住。 待少年跟着站起来,南宫若尘转身回院。 “师兄,师父到了颐都城了。”少年边走边道。 他与左彦相处数年,对彼此再熟悉不过,当时被关押在密封暗道之中,黑暗中撞上一双眼睛,他因惊吓不曾识出那人是谁,事后回想,自然不可能认不出那双眼眸。 得知此事时,他激动难掩,迫不及待跑到清芷榭欲将此事告知,起初的欣喜到了现在,只剩了满心的郁闷。 南宫若尘轻应一声,并不惊讶。 左麒微愣,快步跟上去,愕然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知道了你不告诉我!” 臂膀突然被人拽住,南宫若尘无奈停步,少年带着怨念,似乎有些急切。 他轻叹:“我亦不知他在哪。” 若非是左麒出了意外,有人送来消息,他也未能知晓,左彦已到了颐都城。 “那你帮我寻他可好?你让苍翊去寻,他肯定能找得到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