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解。 肖雪尘的剑法好似脱离了凌虚派的传统,更为古朴, 也更能直击要害。闻卓异分不清他是将凌虚派两套剑法融合,还是新学了一种剑法,或许两者皆有。闻卓异领见识过方心鹤其疾如风的无常之剑, 也领教过尹言其徐如林的无形之剑, 但肖雪尘展示出的却是他见所未见的剑法。 闻卓异且战且退,当退至水塔维修平台时, 他方才意识到,笑容已经从自己脸上消失了。 “师兄, 你当真要杀我吗?”他沙哑地喊道。这是他的拿手好戏,从小到大他都明白, 只要他摆出一副可怜巴巴、受了委屈的模样,哀求肖雪尘几句,再撒撒娇, 他的任何要求都能得到满足。师兄就是这么心软, 就是这么溺爱师弟。闻卓异利用师兄的宽容和善良,从没有一丝犹豫,也不曾心虚羞愧过半分。 肖雪尘荡开他的剑,凛然道:“当然不会。” 闻卓异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师兄……” “我会把你送上法庭的。” 闻卓异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朝后方一掠。 肖雪尘急忙追上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闻卓异掷下一枚催#泪#弹,浓烈烟雾立刻遮蔽了肖雪尘的视线,呛得他无法呼吸,满眼都是泪水。凭借最后的印象,他跌跌撞撞冲向左后侧,如果没记错,那儿有个出口,外面是消防楼梯,直通水塔顶部。 他摸索了许久才找到出口。奋力撞开门,烟雾从脚下奔涌而出,肖雪尘终于吸进了一口新鲜空气。 他趴在消防楼梯的栏杆上喘了喘,待眼睛不再刺痛,他才四下寻找起闻卓异的踪迹。那小子是逃了吗?还是藏匿在塔中,诱导他放松警惕? 比起闻卓异,他更在意谷小飞。少年被铐在塔顶。营救谷小飞才是第一要务,击败闻卓异不过是顺便而已。哪怕他逃走也无所谓。逃走的嫌犯可以再抓,但生命一旦逝去就不可能再回来了。 他提着方心鹤的伞中剑,三步并作两步登上阶梯。身处塔上,他可以鸟瞰四野。顾旭阳的警车停在田野尽头,他们一定看到了塔上的烟雾,唯恐行动出了什么差错,正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肖雪尘轻触耳机,唤道:“顾师弟,能听见我说话吗?” 出得塔外,信号终于恢复了。 “师兄!你那边出……么事了?”顾旭阳的声音时断时续,但肖雪尘大体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烟雾?什么东……烧起……了吗?” “我和闻卓异交手了。”肖雪尘说。不知道顾旭阳能否完整地听到他的报告。“他扔了一枚催泪瓦斯,逃走了,我正要去塔顶救小飞。” “没有人从……里出来。他恐怕还在塔……” “我也有同感。”肖雪尘低声道。 “当心有……伏!” “嗯?你是说埋伏吗?” “对!搞不好有……阱!等等,师兄,我们派……人机过去!” 肖雪尘猜他说的大概是“无人机”。希望这次宝贵的设备不会被击落。 他无暇等待什么无人机,争分夺秒只身登上塔顶。雨下得更大了,狂风让雨点砸在肖雪尘脸上,仿佛一根根钝针扎得他站都站不稳。 塔顶有两个谷小飞。 两人各自被铐在塔顶一侧,和肖雪尘恰好形成等边三角形。 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服装,同样落魄,同样惊慌,面前也同样摆着摄影机。无需多说,其中一个必定是闻卓异易容的,但肖雪尘分不清他们谁真谁假。哪一个是欺骗自己多年的师弟?哪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少年? “靠。”肖雪尘用一个字简洁明了地抒发了自己的感想。 “师兄!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爆粗口诶!”顾旭阳讶异。 “闻卓异易容成了小飞的样子。现在有两个小飞,我分不清他们哪个是真的。” “喂!!!师兄你是真爱吗???这都分不清?”顾旭阳在耳机中尖叫。 左边的谷小飞叫道:“他是假的!他取了我的脸模,做了一张人#皮#面#具!” 右边的谷小飞用自由的那只手有气无力地指着对手:“他才是假的!他刚刚才跑上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