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嘴,简直能说出花来,”皇帝斜她一眼,一针见血的道:“不是因为你要懒吗?” “懒就懒了,”她一挑眉,道:“夫君勤快也就是了,我懒一点也没关系的。” 皇帝斜她一眼,目光中却全然是笑意:“你倒是真敢说。” 阮琨宁见他心情正好,心下一动,低声试探着问:“我听说,你把三甲……全发配到翰林院修书去了?” 皇帝面上看不出什么来,眼底的神色也是不辨喜怒,将手中的杯盏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却略微大了些。 眼睛看着阮琨宁,他慢慢的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阮琨宁见他如此,便知道他是有些不高兴了,可是话说到一半就停住,总不是那么一回事。 犹豫了一瞬,她到底还是继续道:“三甲都是朝廷好容易选出来的,如此行事,难免会引得朝野非议,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呀。” “我们认识这么久,我竟还是不够了解你。” 皇帝接了一侧内侍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拭了自己的唇角,慢慢地道:“还是今日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会疼人的。” 阮琨宁见他如此,不由得轻轻的叹一口气,伸手去拉住他的衣袖,皇帝盯着她,神色莫测,倒也没有闪躲。 她低声劝慰道:“我同他们都没有见过,哪里有什么会不会疼人的?还不是为着你?” “我心领了,”皇帝把手里头的帕子扔回桌上,话说的客气,面色却难看了起来:“能叫你这般费心,委实是感激不尽。” 阮琨宁被他的几句话堵得有点恼,心里头又有一点委屈,急道:“你有什么话便直接同我说便是了,做什么这般阴阳怪气,没得叫人听了心里难受。” “我才说了几句呢?你便不高兴了,说是为了我,可是这一番为我的情意,也太过浅薄了些。” 皇帝看着她,眼底有几分难以言表的情绪,忽的冷冷一笑,道:“你心里难受,我心里便是舒畅不成。” 阮琨宁看着他,忽然觉得有几分无力,低声道:“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为了哪一个?” 皇帝的声音里头突然添了几分怒气,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为了哪一个?谁知道你心里头念得又是哪一个?你一颗心那么大,总没有我的位置便是了!” “你是为我提起他们生气么?没影儿的事情,你这是做什么呢,”阮琨宁见他这脾气发的莫名其妙,心里头也不高兴:“你之前还有后宫三千呢,我可说过什么吗?” “你有什么好说的,”皇帝看着她,忽的微微一笑,慢慢地站起身来,眼底似乎闪着几分难言的灰败,他甩开阮琨宁握住他衣袖的手,声音低的几乎要听不清:“反正……你也不在乎。” 话一说完,也不管阮琨宁有没有听见,便转身往自己书房去了。 阮琨宁眉头蹙起,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才重重的把一侧的筷子拍到桌案上,语气也不怎么好:“莫名其妙!” 云舒云夏在一边低眉垂眼的站着,眼见着他们不欢而散,却也是没什么好的法子。 再者,便是有什么法子,帝后之间的事情,也是容不得别人冒头插嘴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到底也没敢劝慰一二。 见阮琨宁坐在那里生闷气,还是云舒上前去劝了一句:“娘娘再怎么生气,也要先用一点东西才是,”她指了指一侧桌案上的御膳,道:“这么一桌子,一共都没动多少呢。” 阮琨宁看着几乎没动过的御膳,这才想起皇帝一共也没吃几口,心里头倒是有点担忧,可是再一想起方才的争执,心头又有点冒火。 ——又不是自己不许他吃的,活该饿着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