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地没了个人,哪能瞒得久?再说郑家这几日进进出出,闹得动静是大了点,过完年没新乐子的村里人瞅出这里头的猫腻,三甲沟村也渐渐有了风声,正在这个时候,传来有人在山里的深沟里发现具女尸,整个村的人都炸了,一开始也没往女娃子头上想,毕竟那地跟娶亲的那户人家虽然不是两个方向,但也隔得挺远的。 然而郑家人听了消息,心头一紧,抱着侥幸的心跑去瞅瞅,王芳一眼就认出女尸身上穿的正是她磨了男人好久才得了允许给闺女做的衣裳,立马哭晕了过去。 却原来女娃子不认得路,越走越偏,后来又饥又冷又困,大晚上的林子阴深深的,她哪能不怕?踉踉跄跄地一个没注意,被树枝绊倒滚了坑,身子砸到坑底的时候脖子一扭,直接断了气。要不是有人进山砍柴火,在沟子边发现一只鞋,担心有人不小心摔下去,探头往沟子里一看,还不知道女娃子要多久被人发现呢。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娶亲的人家得了消息就喊上半个村子的男人匆匆赶到郑家,媳妇没了,那钱可不能打水漂了,而且郑老二再也不能拿警察威胁自己,而郑老二为了有钱娶儿媳连亲生女儿都不要的,怎么可能把钱还回去? 一边是说人不在了钱还回来,另一边却说人早就是他们家的了这钱不给,还让把尸体给领回去,就这样,在王芳搂着卷着女娃子的草席子哭得有上气没下气的时候,两方的人干上了。 后来还是郑家几个亲戚看不过去,出钱出力地帮着选了块地把人给葬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事发才不到两天,也就是三甲沟村跟红旗村有段距离,事情还没完全传到这边来,谁也不好拿那点扑风捉影的事来林家谁嘴?毕竟周淑兰还病着,甭管是气还是激动,要是加重了病情,算谁的? 再有林守成跟周淑兰,一个腿脚不好,一个是动不了,干脆窝着屋里相互作伴,也没出去窜门,至于林平安?本来就不大爱上外头去,再说光家里的事就够她忙活一天了,所以这仨压根就不知道这事。 丁金宝听完,沉默了半响,然后粗声粗气地说:“这事你也别跟奶说,就当咱不知道。”说他冷血?一个就远远见过一面的人,他连脸都记不起来,有啥感情好说的?就凭他们身上同样流着的那女人的那点血?要不是知道血流多了会没命,他都想学小人书里的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那样,把血还给那女人。 话是这么说的,可丁金宝在知道郑家其他人要出钱安葬女娃子的时候,托丁彩玉的小姑子捎了一份钱,还叮嘱对方不要说是他给的。 然而这事终究没有瞒得住周淑兰,毕竟终于有人憋不住地跑来跟周淑兰说这事,周淑兰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也没有当下对王芳破口大骂,幽幽地说:“早走了也好,省得以后吃苦头。” 见她奶这个反应,丁金宝跟林平安偷咬耳朵,“奶那是想骂骂不了。”他还不了解他奶吗? 林平安立马懂了,老太太爱面子,当着他们的面愿意说话,可一有外人来家里,就不大爱说话,现在说话流利些了,也愿意说些简单的话,可字数多的话还是不咋愿意张这个口。 正如丁金宝跟林平安想的那样,周淑兰心里把王芳来来回回骂了个上前遍,心里是忍不住庆幸乖孙没跟着她过,要不来还不知道对方咋祸害乖孙呢? 周淑兰是直接把女娃子的死怪到了王芳头上,要不是王芳这个当妈的狠心把闺女往火坑里送,又哪有这后来的事? 看老太太这态度,来人是心中说不出的失望,想问丁金宝有啥想法的,只是对上丁金宝那双凌厉的眼,心中一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光是这人,外面也有不少人想知道丁金宝的态度,不过让他们失望了,丁金宝白天去城里上班,晚上回来要陪他奶唠叨,要跟媳妇联络感情,哪有心思在不想干的人身上,谁来问都没给个好脸色,冷冰冰一句“我不知道”打发人,碰壁的人多了,也没再有人人不识相地贴过莱。 当然他这模样让不少小心眼的人将就,可丁金宝不在乎,他不管外头人咋说他的,偷着空忙着劈柴砍柴的,一心想着要把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柴给劈好,谁让他接下来又要有段日子不在家来呢。 一听乖孙又要离开几天,周淑兰也顾不得王芳的事,拉着乖孙的手,舍不得松开,想说这工作咱不干了,瞅着神采飞扬的乖孙,她这话瞬间就说不出来了,孩子要上进的,她咋也不能拖后腿。 她语气一转,对着丁金宝说:“金宝,要不你把我送你二叔家去吧?” 丁金宝一回来就回自个家把自己的铺盖搬到隔壁,也不用另外收拾屋子,直接把媳妇赶回她自个屋里睡,他跟他奶睡。 周淑兰说这话的时候,林平安正在给丁金宝收拾东西,听了这话,手里的动作一听,紧张地看向老太太,话还没来的急说,请金宝就抢先一步开口问:“咋了?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