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得,蓝歌扬眉浅笑。 “我入不了你的眼,我的狗也自然更入不了你的眼了。你一直就是这么没人性的,要不是你,我又怎会进监狱?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在狱中备受欺辱和折磨,以至于我的孩子也无法平安生下来?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淋漓的他在我面前死去,连哭都不曾哭闹过一声……是啊,他在一个女囚的肚子里,又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下,怎会健康?一出生,便注定是个死胎。” 蓝歌轻轻一阖眼,想要将那些伤痛掩去,又缓缓睁开…… 眼皮底下的女人纤密的羽睫微微一颤,他的心也随着震颤了一下,捏着她下巴的手也登时松开。 她掀起眼皮,眸光微润,像一滴雨水灌入他干涸的心底,卷起一股惊天动地般莫名的湿意。 那孩子一生下来,便不曾啼哭过,那言语中的辛酸好似硫酸,直直地泼进他的心窝里,将他的心腐蚀焚焦,有一种痛难以言喻。 对于那个孩子,他又岂能无动于衷? 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从蓝歌肚子里爬出来的,不管他当时有多恨蓝歌,他照样会疼会爱,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统统捧到他面前,只因那孩子身体流淌着与他一样的血…… 所以,那孩子一生下来,他就孩子换走了,并让护士把一个没了气息的孩子抱到了蓝歌面前。 以前,他只顾自己和夏雪,现在看来,他私自把孩子抱走,让她们母女骨肉分离,多少是错了。 他也想过,如果当初他不把蓝歌送进监狱,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决绝,那个孩子长于安逸环境下,生下来一定会很健康的。 蓝歌手一抬,飞快揩去眼角泪渍,明明不想在他面前哭,明明告诉过自己要坚强,只是一提及那心底最深处的伤,她便怎么也忍不住。 开心,是她的寄托,她是把它当做孩子一样来疼的,她要寄托出她那个苦命的孩子未曾得到过的爱。 蓝歌用拭去眼泪的手,触碰到席云峥的脸颊,轻轻捧住。 她的声音沙哑到极致,“席云峥,其实我真不知……我以前爱你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曾对我的那些好……我差不多都快忘记了……只剩、只剩……你对我的残忍、伤害、掠夺……你将我所拥有的最美好的一切都夺走了……” 包括她最美的青黛韶华…… 他知道蓝歌一直爱着他,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只是蓝歌矜持,做得太多太多,那“爱”字却从不曾说,如今提及,只是在反问爱上了他的什么? 那么,她是不准备继续了么? 怎得,他也如此贪心了?如此弄不懂自己的心了? “是不是,真要夺走我的命你才甘心?” 最后一句,她说的轻如细蚊,好似呢喃,又像是轻叹…… 不知是谁心坎上一深,捏住她细颚的手猛地一颤,跌在了自己身侧。 她手掌轻慢地研磨在他脸颊上,掌心那道蜿蜒丑陋如蜈蚣般的刀痕已结了厚厚的痂,有些突兀,斯磨在他面孔上,那轻煽而过的麻疼一下一下蔓进心里。 她又轻轻摇了摇头,抚摸他脸颊的手慢慢搁下,想是他主意已定,她说再多都是无用。 鼻尖叠荡过她微微凝重的叹气声,仿佛像是在说她累了,她真的累了…… 突然,他很害怕她会生累生厌。 男人手臂一动,便轻轻揽住了她微微战栗的肩,“歌儿……” 又不知是谁那一声唤得生生哽咽了喉咙,就如一根针钻破了他的喉一般得痛。 他多想告诉她,他根本不知道她在监狱中经历了什么,要是他知道,他想……他会饶过她。 他多想告诉她,其实,那个孩子还在,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