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以万物为刍狗,剥夺了夏雪为他生儿育女的权利,他这辈子可能真的不会有孩子,可没想到蓝歌却给他带来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宝贝,或许,现在在这句话后面应该再加一句——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擦干头发,正准备熄灯睡觉,一道闪电从窗前闪过,外面下起了大雨。 五月份的雨,夹着滚滚春雷。 仍记得蓝歌最害怕打雷了,她父母就是在一场风雨交加的暴雨中出了车祸,而她是那场车祸中的幸存儿,每逢春夏打雷,她就会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思及蓝歌,胸口就闷闷堵堵的。 眉头一拧,不再胡思乱想,按下开关,熄灯躺下,拥紧了女儿。 这一觉睡下去,他做了个冗长断续的梦。 梦里全是蓝歌,她碎声哭着在念徐志摩的情诗,“一个人一生一定要有一次,为了某个人,忘掉姓名,忘掉周遭,不求同行,不求结果,只求在最美的年华,把自己全部奉献给你。” 念完,她抬起脸,双目空洞,苍白的脸孔上布满斑驳泪痕,问道:“我把自己全部奉献给了你,席大哥,你又是如何对我的?” 画面一转,爷爷又出现在他眼前,“云峥,我临终前把蓝歌托付给你,你可有好好待她?” 猛地,又是一声惊雷,把他从梦中惊醒,发现一身冷汗已将睡衣湿透。 他恍恍惚惚地下了床,头一抽一抽地疼,不知不觉走到了楼下,看到酒柜上那瓶没喝完的白兰地,他只觉口干舌燥,抱起那瓶酒,一口气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酒水猛灌入喉,又辣又痒,牵动着心脏隐隐作痛起来。 喝得昏昏欲醉,他一遍遍扪心自问,“我会不会做错了?我是不是做错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他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出去,钻进了车子。 …… vip病房的门骤然被推开,冷风涌入,伴随着一股浓烈而刺鼻的酒精味。 蓝歌眠浅,稍微一点动静就可以让她醒来,她豁然睁开眼,可眼前仍旧是一片像无底洞般的漆黑。 看向门口,“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听得摇摇晃晃的步子声在走近,蓝歌焦急,大唤了一声“楚楚”的名字。 她眼睛不好,席云峥让楚楚留在医院里贴身照顾她。 睡在家属专用椅床上听到蓝歌在叫她,揉搓着惺忪的睡眼,翻了个身,“大少奶奶,什么事啊?” “门外有人。” 楚楚睡得死,一点声音都没听到,门外怎么会有人呢? 起身一瞧,果见一团黑漆漆的人影摇晃着向前移动,吓得她抱着被子乱叫一通,“鬼啊……” “楚楚,快出去,喊人过来。” 蓝歌一边伸手去触摸床头的报警器,一边吩咐楚楚。 楚楚慌里慌张地跳下床,向门口跑的时候,从昏暗的光线里,看到那张熟悉却微微苍白的脸,“是……是……大少爷……” 又是“噗通”一声,席云峥摔倒在了蓝歌的床上,隔着被子,索性将床上女人也压了个严实。 蓝歌探手去推他,摸到了他身上,触手可及的都是潮湿。 窗外雨声不歇,想必,他是淋了雨过来的。 蓝歌推也推不开她,男人带着刺激性气味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让蓝歌的眉尖儿蹙了一蹙。 “席云峥,你起开。” 不知他是不是醉得太厉害,压根没听到她的话,两只手臂动了下,一下子搂住了身下的女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