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席云峥那冷厉的声音,仿如一记棒槌,往蓝歌的心上重重敲了下。 蓝歌蹙紧眉梢,身子往后仰了仰,唇也与虞骁的分开,而虞骁一双含笑的眸子深情地望了蓝歌一眼,又挑衅地看向了席云峥,眼中却有一种叫做甜蜜的东西在发酵。 周围多数人被席云峥气势震的不敢乱说一句话,虞骁则不同,他悻悻然地抬眸看向席云峥。 随即,淡淡说道,“请席总移驾别处,我们这不欢迎你。” 而他的手自然而然地还搂在了蓝歌的腰上,手指一拢,又将蓝歌的小蛮腰搂得更紧,任谁都听得出来“我们”指的是他和蓝歌。 他怒得脸上发胀,几步并做一步上前,拉住蓝歌的手臂。 “蓝歌,跟我回家!” 她眸光轻轻瞥过他手上,眉心便皱了一皱。 他们早就离婚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 “席总刚刚不才说过,今晚我要爬虞少的床么?”她笑意从容,歪倒在虞骁的臂弯里,笑起来,清眉弯弯,又道,“席总在这里打扰到我们了,我们的游戏玩不下去了。” 他扫了一圈桌面,看到这些纸牌,明白他们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她对他,竟避之如虎狼。 他拳头一紧,抓起桌上的红酒瓶,蓝歌以为她是要打人,小小的身板往前挺了挺,那是要保护虞骁的姿势。 如刺刀深深刻入席云峥的黑眸里,让他痛得拧紧了眉目。 他只是,将酒瓶子猛地摔向了桌面。 玻璃碰撞玻璃的一声巨响,酒瓶猝然爆开,吓得众人尖叫着跳了起来。 红色的液体流了满桌,把桌面上的纸牌染得湿透。 蓝歌被虞骁紧紧拥入怀里,那些碎玻璃渣子被男人的身躯挡去大半,但那些酒水还是溅洒在她干净的衣衫上和腿上。 “我特么叫你们再玩!” 他恶狠狠地低咒一声。 蓝歌觉得这人真是幼稚加扭曲,把他们的牌弄湿了,他们就不能玩了吗? 兰桂坊这个地方又不是只有一副牌,对不对? “席云峥,你特么是不是找打?” 虞骁喝了不少酒,怒红了双眸摇摇晃晃要站起来。 蓝歌伸手扶住他,“阿骁,你今天才出院。” 这样亲密的一幕落入席云峥的眼中,让他真的很想挥拳头。 蓝歌是在担心今天才出院的虞骁会不敌他的双拳,她便当真这么在乎这个男人? “蓝歌,我这般低声下气,你也不愿回到我身边?” 如暴躁野兽的嘶吼声激荡在这宽敞的包厢中,让大伙儿恨不得抱团相拥,席云峥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凭什么你要我回,我就要回?难道你看不出现如今我过得很好吗?席云峥,做人能不能不这么自私?” 她勾唇讥笑,满目疮痍和不屑。 女人的声音不大,却极冷,冻得男人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晃,眸子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敛紧,最后苍白的扬了下唇。 “蓝歌,我……” 连虞熹都看不下去了,她起身走到席云峥面前。 “席云峥,你现在闹到这里来算什么?你当初在和蓝歌的婚礼上逃婚,还把蓝歌送进监狱的事,江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被夏雪戴了绿帽子,发现了夏雪的真面目,你后悔了,难受了,就回头来追蓝歌?你这人不止是自私,更是不要脸!” “虞熹,你懂什么?我的女儿需要一个妈妈,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虞熹冷笑,“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懂,你女儿都三岁了,席云峥你现在才考虑到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早些时候,你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蓝歌在监狱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见过她身上的伤吗?你又见到过她受抑郁症折磨的时候有多痛苦吗?你如果真的后悔了,真的有丁点心疼她,就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你看,少了你,蓝歌照样可以放声大笑,潇洒一生。” 虞熹这个女人啊,能言善辩,字字诛心,一席话让席云峥面如死灰。 看着这个男人陷入沉痛苦海的样子,虞熹一点同情都没有,要知道当初他为了一个夏雪,对蓝歌是多么狠心啊。 “席云峥,要怪就怪你当初太狠了,从不为自己留后路。今天一切苦果,都是你自作自受!” 可是他不甘啊,真的不甘啊,不仅是为了榴莲,更是为了自己,难道他的最终结局就是孤独终老么? 青白交错的俊脸上冷得掉渣,抬起一双含着痛苦的红眸,席云峥深深看向蓝歌,幽幽开口,“蓝歌,跟我回家去吧,女儿想你了。” 一句话,男人仿佛低到尘埃之中。 上一次,他用榴莲哄骗她跟他回去,结果这人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在她和虞骁之间制造误会。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