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笨,或是想到了别的什么,喃喃道:“我觉得,先生摘下面具,一定是一副英俊模样,一定如谪仙般气质出尘。” 白马翻了白眼,道:“你废话太多,多说多错,不要在别人面前喋喋不休。“ 不过,白马听了檀青的话,内心也很疑惑。他所认识的周望舒,即使知道自己在修炼祆教内功,也没有当面指责白马,而是讲道理给他听,并为他指出了另一条学武的道路。这样的人物,纵使再心急,也必定知道檀青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他不会对别人苦苦相逼,所以檀青所言,十分奇怪。 “算了,一时间想不明白,你记得少说少错就是。”白马摇头,安慰檀青,道:“你不要多想了,反正你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毕竟,这位先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不是你爹,没把你给办了就是你走了大运,还想真要他对你有多好?他留下你,是因为你对他有用;他的谋划是极为隐秘凶险的事情,你若一再试探他,反而会遭他疑心,说不得一个不高兴,就将你咔嚓了。”白马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个手刀,吓唬檀青。 檀青抱着脑袋假哭,眉眼都挤在了一处,嚷嚷起来:“太难了!什么赵家枪李家枪的,我这辈子怕是学不会的,多半也办不成先生交代的事情,如何是好?马儿,他教我那套枪法实在太难,骑马射箭,我自小就不精于此道,我可是个读书人!读书才能料敌于先、不战而屈人之兵!” 白马双瞳一缩,问:“枪法?” 檀青倒吸一口凉气,反问:“我说了枪法?” 白马没有调笑檀青,他垂着双眼,没有说话。 檀青破罐子破摔,知道自己是捂不住秘密的,干脆告诉白马,道:“先生教我,主要就是练习枪法,这枪法倒不是不能说,只是赵氏父子是叛将,当年赵王带人平叛,是一夜间血洗了玉门关,如今世上没有几个人会了,先生或许与叛军有些关系,所以才对它了若指掌。不过,若是让别人看见,难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马点点头,道:“难得你能看出来。” 檀青继续说:“此枪法,原是赵铎老将军自创的《六合枪法》,后传于赵桢将军。可赵桢将军先天不足,身体羸弱,提不起重枪,自己改良成了《白马枪法》。嘿!我先前就觉得熟悉,现在一想,可不是跟你同名么?” 白马隐约听到,耳边忽然想起了金戈之声,军号响起,风杀中有一个朦胧的身影,那是他的父亲。他喃喃道:“不是跟我同名,是我跟它同名。” 檀青不解:“你说什么?” 白马反问:“你知道为何唤作白马枪法么?” 檀青笑道:“白马向来威风,以此为名,多半是此枪耍起来俊俏的缘故。“ 白马摇头轻叹,道:“赵铎是曹魏旧臣,数十年戍守边关,拒匈奴铁骑于玉门。及至魏帝禅让,大周开国,先帝更对他赞赏有加,不仅没有因他是曹魏旧臣而将其废黜,更看到了赵家并州军的重要性,为他加官进爵。赵铎晚年得子,赵桢先天不足,可仍旧学着他父亲,自幼入鱼山习武,练成了一身好武艺,回到玉门,从此半步不离。当时赵桢年幼,先帝要给他封赏官职,都被赵铎拒绝了,他只让儿子当一名裨将。可赵桢很争气,他礼贤下士、侠义为怀,很有情义,身边有许多将士自愿追随,自己建起了一支突击小队,因他们总爱酒后高歌陈思王的《白马篇》,故而名曰:白马军。赵桢的《白马枪法》,就是作战时创立的,故有此名。“ 檀青听得目瞪口呆,“你如何知道得这样清楚?难不成、难不成你是赵桢的儿子?不可能吧,他在玉门一役中死透了,尸体还被带回来示众呢。” 白马苦笑:“若我的回答是:是。你会如何?” 他一口气说了太多,可这几年下来,他抓住了所有机会,打探关于父亲的旧事,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想要晓得,太多的东西,存有疑问,可如今,再没有谁能为他答疑解惑。 檀青笑得没心没肺,道:“你肯定不是,就算你是,那又如何?兄弟就是兄弟,跟你是谁、你做过什么,没有半点关系。而且,时至今日,坊间仍旧流传着赵氏父子的事迹,我还听说,说当年赵氏父子就没有把这功夫藏着掖着,军中人人可学,还派人专门教给老百姓。我觉得他们是好人,唉,只可惜我可能跟赵桢将军一样先天不足,还是觉枪太重了,招式太难了,学不会。” “学不会就努力学,你个绣花枕头。”白马听着听着,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父亲身量颀长,十分清瘦,却能舞动数十斤的铁枪屹立关塞。拨开岁月的尘烟,他仿佛看见一个与自己同样的柔弱的身影,踏上万级石阶走到鱼山顶峰。 白马在檀青肩头重重一捏,坚定道:“有志者事竟成,我们都能做到。你也许参与了一件惊天大事,惊天好事,莫要轻言放弃,我时刻都在你身后。” 檀青看呆了,他不明白白马为何如此伤心,只是唏嘘:“圣人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