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红裳的妇人,扭着腰肢,摇着真丝绡麋竹扇,嗲声道:“我说官爷哟!奴是打扬州来的,我们容家调教的姑娘个个身世清白,还没跟过人呢,可任官爷搜查,只是长安有贵客等得急,官爷能否行行好,叫我们先进去?” 官兵被这妇人的语调撩的面红耳赤,轻咳两声才道:“退后,一个个来。” 红裳妇人悻悻退下,一个婆子笑着走过来道:“官爷,我们姑娘可是永安伯府大夫人的的外甥女。”说罢,就将手中的两个金叶子递了过来。 官兵下意识朝陆宴这往了一眼,不幸对视,立马回头摆手道:“行贿乃是重罪!嬷嬷慎言!”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太太躬身走来,“我这老婆子年逾花甲,身子又不好,在这等了两天,夜里的风吹的我头疾都犯喽,我老婆子是来京城求医的,可眼下的却更严重喽。” 有人跟着起哄,“这正午的太阳,都要给我们烤化喽!” 就在这时,孙旭驾马前来,低声道:“陆大人,北门那里突然有外商闹事,少说也得有五千人,且不说衙门轻易不会同外商动手,就是真动起手来,可调用的兵力也是……” 陆宴用中指揉了揉眉心,摘了自己一块玉佩,对杨宗道:“派人回镇国公府借兵,各城门之间距离甚远,要骑兵。” 孙旭心里一安,不禁默默道:果然还是陆大人办事牢靠。 郑京兆告病在家,陆宴俨然成了代理府尹,排查疫病这事,已是彻底落到了他的肩上。消停不过几个时辰,鲁参军快马来报,“大人,西门那边出现了许多流民,皆带着棍棒,他们以无辜百姓为质,非要闯进来。” “多少人?” “属下粗略估计了下,得有二百多人,至于有没有后手,就不知道了。”鲁参军皱眉道:“大人,咱们放行吗?” “飞鸽传书上报给宫里,由圣人定夺。”陆宴一顿,低声道:“叫咱们的人先守着。” 东西南北十二道门,这两天就跟唱大戏一般,没一处消停的,杀人的、放火的、抢劫的真可谓是齐活了,偏偏就是一个带病的都没有,几番动静下来,守城的士兵明显被转移了注意力。 六月二十五日,寅初。城门口突然多了一辆花轿,侍从无数不说,身后还有七十余担的嫁妆。 陆宴唤来一个士兵,低声道:“那是什么人?” 官兵颔首道:“回禀大人,花轿里坐的是荆州来的富商之女,姓于。前来迎亲的是薛家长子,名为薛录。大人,这嫁娶之事,确实得求个良辰吉时,咱们是否行个方便?” 陆宴道:“排查过了?” 官兵点头,“自然是排查过了,箱子装得都是些金银首饰、茶叶布匹,无甚特别的。” “我问的是人,那十余辆马车装的,总不可能也都是金银首饰吧。” 官兵挠了挠头,道:“那些都是荆州于家陪嫁过来的婆子跟婢女,属下看过了,皆是奴籍。” “多少人?” “共九十三人。” “里面可有人生疮,亦或是咳嗽?” “生疮的并无瞧见,至于咳嗽……他们这是娶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声这么大,哪还听得见咳嗽声呀?”士兵说到这,见陆大人变了脸色,立马魂飞魄散,大声道:“属下失职,这去命他们停下。” “不必了。” 陆宴同杨宗对视了一眼。 荆州富商,抬花轿进城。 杨宗都不禁笑出了声,这算什么,“撞计”了吗? 杨宗低声道:“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