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道:“此事子泉打听过,如你先前所言,皇太孙当是与太子妃关在同一处宫室。” 桓瓖颔首。 我问:“守卫如何?” “关押的宫室前加派了守卫,日常值守当有十人。宫室中的宫人也增加了,加起来当有五六人。” 我说:“如此,我等今夜便须得动手。” “今夜?”三人皆是精神一振。 “正是。” “莫非今夜,皇后就要对太子妃和皇太孙下手?” 我摇头:“皇太孙罪名还未定,不会是今夜。但我等救人,宜早不宜迟。” “将他二人救出来之后,又当如何?”公子问道,“就算我等将二人带走时,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夜里城门皆落锁,也无法带他们走出雒阳。而待得天明开门之时,慎思宫必是早已发现不见了人,定然要追查,到时全城搜捕,恐怕也藏不得多时。” 我微笑:“公子所言极是,不过有一种状况,守卫定然不会追踪。” 公子不解:“何状况?” “太子妃和皇太孙殒命。” 三人皆愕然,沈冲皱着眉:“你是说,让他二人装死?” “这要如何去做?”桓瓖亦道,“皇后还未动手,凑不成时机。且太子妃与皇太孙身边亦有守卫和宫人,我等入了慎思宫中,又如何潜入?” “皇后动手乃迟早之事,我等不过替她早一步完成。”我说,“里面的宫人不难对付,至于守卫,引开便是。” “如何引开?” 我看着桓瓖:“我听闻慎思宫中只有井水,可有其事?” 桓瓖一愣,点头:“确有。且每当天旱之时,井水不够用,还须得每日从宫外运水。”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问我,“你莫非想要借那运水的车马做文章?” 我摇头,道:“慎思宫中既是只有井水,则遇到火险之事定然救援不及。” 公子目光一亮,道:“借纵火救人?” 我莞尔,忽而有一种为师者看到弟子成材的感觉,简直欣慰有加。 沈冲道:“可我等往何处纵火,如何走,总须得谋划。” 我颔首,对公子道:“此事,须得公子劳烦公子去将作大匠府一趟。” 公子讶然:“将作大匠府?” 我说:“慎思宫五年前修整过一次,图纸应该还留在将作大匠府的府库中。将作大匠丞桓濮是公子的族叔,公子去找他当是不难,只是为免枝节,切记保密。” 公子目中亮起些兴奋之色,颔首。 “子泉公子也须做些准备。”我说,“我见那慎思宫中卫士的服色,与内宫中的值守郎官无异;宫人亦与内宫相同。为便宜行事,公子须备上五身卫士的衣裳,以及一身宫人的衣裳。” 桓瓖点了点头。 公子却听出些端倪:“那身宫人的衣裳是何人所穿?你么?” 我颔首:“正是。” “为何?” “不为何,不过分工罢了。”我说。 公子显然对我这回答不满意,正要开口,桓瓖饶有兴味道:“元初你莫打岔,霓生,除了宫人的衣裳还有什么?引火之物要么?” 我说:“不必,引火不必操心。” “那我呢?”沈冲等了一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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