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笑了笑:“多少人眼红是真,逢迎也是真。” “哦?”我问,“怎讲?” 侍卫将我打量打量:“兄弟莫非是新来的,未曾听说将军的事么?” 我讪讪:“我确是新来的。亲戚帮我在尚书府谋了个小吏的位子,我上月才从乡里来到雒阳。” “那便难怪了。”侍卫道,“你可知王将军是怎么当上北军中候的?” “怎么当上的?” 侍卫凑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我了然。 这侍卫说,王霄是买通了赵王身边的人,将他举荐了上去。其中最得力的一位,便是现在他招呼的这位吴主簿。他是赵王跟前的红人,嘴皮子了得,出了名的贪财,王霄给他送了不少钱物。 “想来王将军家底甚是殷实。”我感叹道,“我等就不一样了,就算想得到这般路子,也无钱去送。” “以前殷不殷实不知道,现在定然是殷实了。”侍卫道,“北军的粮饷,那是天下最高的,当上北军中候,就像得了个国库一样,谁不喜欢。” 我点头:“有道理。” 心中有些犹豫。 说实话,现在,我已经对公子的眼光有些怀疑。他说此人忠义,但我看王霄所作所为,全然是雒阳官场那些长于钻营的逢迎小人之态,与忠义二字沾不上边。 当然,这也有好的一面。 既然是逢迎小人,公子的手书和皇帝的诏书可能不太好使,但用药使诈就不一样了。 凡这等人,最是爱惜自己,为了保命,我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过了半个多时辰,那个吴主簿终于走了出来。 王霄仍是一副讨好的样子跟在后面,嘴里道:“主簿放心,主簿交代的事,在下定当照办。那些茶,主簿看……” “明日我在家,送过来便是。” 王霄点头如捣蒜:“甚好甚好。” 等到王霄终于将吴主簿送走,跟我聊天的侍卫随即上前禀报,说尚书府遣人来送文书。 “哦?”王霄看向我,神色和气,“不知是什么文书?” 我说:“是一封密函,官长吩咐了,必请将军摒退左右,亲自拆阅。” 王霄颔首:“随我来。”说罢,往堂上走去。 到了堂上,王霄果然摒退左右,在案前坐下。 “密函何在?”他问。 我笑了笑,将公子的信取出来,递上前去。 王霄拆看来看,脸上的神色瞬间一变,原来那和气的脸色已经消失不见。 他迅速看完之后,打量向我,神色狐疑。 “你……”他低低道,“你是大将军派来的?” 大将军是公子的旧部对他的称呼,如柏隆,无论公子的官职变成什么,他都管公子叫大将军。 “正是。”我说,“在下阿生,奉大将军之命,来见将军。” 王霄沉默片刻,道:“除了这信,还有别的么?” 我将装着圣旨的锦筒也拿出来,递给他。 王霄打开看,更是一惊,即从座上站起身来。 他神色不定,一边即刻将圣旨收起来,一边看了看堂外。片刻,他却将公子的信,凑到灯台上,把信烧了。 待得那信全部化为灰烬,他神色严肃地看着我,道:“此处非说话之地,你随我来。” 说罢,他起身,往堂外走去。 “去牵我坐骑来,再另牵一匹马。”出了门,他对侍从吩咐道,“我有急事,往尚书府一趟,尔等不必跟随。” 侍从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