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色紧绷。 而最镇定的,则是秦王。 他坐在榻上,一手倚着凭几,一手拿着茶杯,姿态闲适,眼睛瞥着我,饶有兴味,似乎在看戏。 大长公主毕竟是善于隐忍的高手,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总能兼顾场面,不会任凭喜怒影响了名声。 她盯着我和公子,少顷,露出了微笑。 “霓生来了。”她说,“我方才还问元初,怎这么久也不见你,还以为你事务繁忙,不得空闲。” 这话显然给了我和公子一个台阶,我答道:“确是有些事耽搁了,还望大长公主莫怪。”说罢,我向她和桓肃行礼。 桓肃没有说话,大长公主仍旧和气:“如此,你必是累了,正好与我等一道用茶歇息。” 我应下。 这时,一位管事过来,要引我到后面去坐。 公子却又将我的手拉住。 “不必择他处,霓生与我一道入席便是。” 这话出来,众人又是一阵微微的骚动,大长公主的笑意凝在唇间。 “一道入席?”这时,沈嫄不知何时跟了过来,脸上带着冷笑,一边入席坐到杨氏和南阳公主身旁,一边道,“我只知男女授受不亲,非夫妇不可同席,却不知当下这又是甚规矩。” “嫄!”杨氏瞪她一眼,拉着她坐下来,而后,忙转向这边,脸上赔着笑,“她方才饮了酒,些许胡话,莫往心里去。” 大长公主微笑,正待说话,公子却道:“嫄方才所言极是,我与霓生已定下婚约,择日便可完婚。” 这话出来,比他牵着我的手来到众人面前更有杀气。 方才众人再度开始的谈笑又一次戛然而止。 沈嫄目瞪口呆。旁边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无论是公子的亲眷还是只看热闹的人,皆愣在当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南阳公主坐在沈嫄身旁,一动不动。 连大长公主的脸上也再挂不住笑意,看着我们,脸拉了下来。 我心中感叹,她邀我来桓府,显然并不是真心想认了我这个儿媳,而是使出缓兵之计,在公子面前稍稍让步,先换他回桓府再说。岂料公子决意较真到底,竟在大庭广众之前把话放了出来。 秦王似乎并不打算插手这等家务事,仍旧拿着他的茶杯,看着我,又喝了一口茶。那目光仿佛在说,孤早已说过。 正当对峙之时,桓肃忽而开口。 “李让。”他向那管事道,不紧不慢道,“为元初的案上添席。” 李让忙应下,即刻招呼人到公子的案前添置茶具和瓜果茶点等物。 我没料到桓肃竟会出面来说话,公子亦有些意外。 不过他既然肯这般爽快,化解了一时的剑拔弩张之势,自是大好。 我心中松一口气,看向公子,他亦露出笑意,向桓肃一礼,带着我走入席中。 贵人们天生都有善于应变的本事,见桓肃不曾为难,他们自然也顺水推舟,继续玩乐。 没多久,众人怀着各异的心思,继续谈笑风生,场面重新变得和乐起来。 我和公子坐在一处,旁边的席上,坐着他的兄长桓攸和桓旭两家。 大长公主的三个儿子里面,最出色的数公子。桓攸和桓旭虽然与别的世家子弟相比算得长进,但与公子相较,则显得资质平平。从前到现在,他们一直跟着大长公主和桓肃,担任的官职也并不算太高。 他们兄弟三人的关系一向和睦,不过因得二人都比公子大许多,又早早成家,故而论亲近,公子和沈冲桓瓖反而更是熟悉。 对于我和公子的事,他们显然站在桓府一边。我和公子坐下之后,兄弟二人皆不说话,桓旭的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