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弥之那样的敌人。 “尔等记住。”思索了好一会,我咬了咬唇,转头对众壤,“今夜我等入城,只照先前之计行事,做完即撤,不可逗留,更不可恋战。” 众人皆颔首。 我深吸一口气,示意他们噤声,继续摸着墙根前校 荥阳的城墙,我从前跟着公子来避暑的时候,逛过几回。原因无他,这里每到傍晚,风又大又凉爽,十分合适放纸鸢。 公子这人,莫看他从被教成个假模假样文质彬彬的模样,其实玩心颇重,被我带着第一次放了纸鸢之后,便再也放不下。在雒阳他自不可恣意妄为,在荥阳却没人管得住他,每次来荥阳,他总要亲手扎纸鸢,然后命令我陪着他去城墙上放。 也是因此,我知道这城墙哪里好走,哪里不好走,哪里高些哪里矮些,若要从外有潜进来,该走何处。 我选定的位置,便是西段的一处角楼。 此处是前朝所建,曾经塌过,面上坑坑洼洼,甚好攀爬。加上此处因为时日久远,如所有老旧古迹一般,有些鬼故事传,到了半夜里,军士最多路过时往这边看一眼,并不会真的来巡视。所以要想翻越城墙进去,这角楼是最好的去处。 明光道从荆州一路攻城略地,对缒城之术颇有钻眩 军士带了一张硕大的弓,二人合力,将一支绑了绳子的铁箭射上墙头。众人之中有善于攀爬的人,他拉了拉绳子,确信那铁箭上的倒刺已经稳稳卡在了堞雉上,即攀着绳子,踩着砖石缺损的城墙爬了上去。 没多久,几道绳子从城墙上坠下来,剩余的众人也缒城而上,没多久,到了城墙上。 待众人脱掉玄衣,穿着济北国将士的衣裳从角楼里走出来的时候,便成了一支巡逻的队,经过城上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的守卫,光明正大地走下城墙,往城内而去。 夜色浓黑,街上颇是安静,偶尔听得两声犬吠,不知何处传来。 我对城中也颇是熟悉,引着众人先到了官署,而后又往各处仓库、兵营等要地转了一圈。 子时,城中突然火起。 众人埋伏下的□□,都是那日老张做幻术剩下的。当年祖父为了在唬人时能有十足壮观的效果,苦心研制,一旦引燃,可见火光暴起,浓烟冲。加上我自己做的引火丸,每一处起火点都烧得兴旺,荥阳城中登时云板声大作,乱将起来。 我和众人一边大喊着救火,一边往别处走,又将更多的地方点着。除了民房之外,所有的去处都有大火燃起,城中每一处都能望见熊熊燃起的火光,触目惊心。 城中戍卫的兵营里,已是乱作一团,到处是救火的人。我带着众人不由分,径自到马厩里取了马,朝正门驰骋而去。 那里原本关闭的城门已经洞开,守军见我们前来,忙上前拦住。 我掏出在索邑缴获的将官令牌,在守城行长的眼前晃了晃,急急问道:“今夜落锁之后,可有人出城去了?” “有!”那行长忙道,“先是大长公主,是要去找大王,方才也有几人出去,要向大王报信!” 听得大长公主的名号,我心中一动。 “杀的蠢货!”我骂了一声,道:“尔等放走了纵火的奸细!若大王得知了,要尔等不得好死!” 那行长唬了一下,我不多言,瞪他一眼,骂骂咧咧地领着众人往城外驰骋而去。 第366章 荥阳(下) 因得大火的缘故,荥阳城内已是乱成一团。 我们撤出之前,一路放话,大声喊着“秦王打过来了”之类的,此举也颇有成效。回到野地里与吕稷会合的时候,荥阳城内兵马已是惊惶而出,城墙上也一改先前松懈之态,火把光亮起,人影绰绰奔走,如临大担 回到旧河道里与吕稷会合的时候,派去济北王军中打听消息的探马也回来了。 如我所料,因得老张将索水上的浮桥撤断,济北王和司马敛的大军从白日对峙到了深夜。 司马敛不过是本着收割空城和报复出气的心思去攻打荥阳,其实并无大战的决心。发现荥阳并非空城之后,他便想后撤,浮桥断了之后,他后撤不得,便只好硬着头皮留下。 与司马敛相较,济北王又为儿子着急,又想早点将司马敛解决,战意更甚。然而因为济北王世子被司马敛拿在手中,他投鼠忌器,只能领着大军与司马敛相持。 两边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