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 像是想到了极为有趣的事情,吃吃的笑:“还是说,殿下也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竟然都忘了……那是曾在父皇身边侍奉的人?“ . 四下一时死寂。 原本便是空空荡荡的大殿,只囚着天下间最尊贵的一对夫妻,彼此对峙。 原本是相敬如宾,眼下却彻彻底底相敬如冰。 在后一语出口后,太子的目中的情绪,彻彻底底的冷了。他看着殿中环佩玲珑之上,那张明艳绝伦的面庞,像是第一次,终于认识了自己的妻子。 太子妃不退不让,唇边挂着从容的笑意,但繁复衣袖遮掩之下,涂满丹蔻的指甲,已深深掐入了掌心,染上丝丝血痕。 凝眸注视着自己清贵高华的夫君,一点一点划过了他雅致的外表,像是要撕开那层遮掩的外衣,剥除所有的伪装,直直看到最深处。 太子缓缓道:“你知道的倒是颇多。“ 太子妃唇角微挑,吃吃的笑起来,如同看到了天下最滑稽可笑的事情:“妾身一直以为殿下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未想到却是有分桃断袖之癖……古有玄宗强纳儿媳,成就长生殿一段佳话,如今殿下莫不是也想纳了父皇的枕边人?“ 太子看着她,听着这一句句诛心之语,忽而笑起来:“若孤当真有意如此……你可是要退居让贤?“ 仿佛置身于三九寒冬,背脊处,一阵凉意直直升起。太子妃看着眼前温文含笑的男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太子徐徐道:“你若当真要绝食,孤自然会遂了你的愿望,不会拦你……只愿你记着定要干脆利索些,不要如昔日行事那般,拖泥带水。“ 太子妃浑身都冷了。 太子凝视着她明媚的容颜,唇角轻勾,莞尔道:“如此知情识趣,百年之后,皇陵中会有你一席之位,毕竟,你还是孤明媒正娶的妻子。“ 然而除了那个冰冷的地位,还有什么呢? 太子妃浑身发冷,手指发抖,嘴唇轻轻颤着,慢慢道:“我是徐家的女儿……“ 太子眉眼淡淡的,像是挑起了深刻的嘲笑,他看着眼前明媚娇艳的宫装美人,和看到了宫中任何一名宫人没有任何差别。 如同在无声的嘲讽,那又如何? 太子道:“所以你要是想寻死,便径直去吧,孤会好生收敛你……“ 又淡淡的笑了一下,漫不经心道:“毕竟,徐家的女儿……多的是。“ . 日头微暖,而空旷的大殿内,却冰冷的骇人。 不去看殿内仿佛被剥夺了所有颜色的美人,太子转身,走出了大殿。 这是他熟悉无比的东宫,自此以后,他便会离开此处,居住到天下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去。 满宫缟素,依旧在给逝去的先帝守孝。 走过扬起的素色绫巾,迈步过巍峨森严的宫城,太子面色平静,心中亦是一片漠然。 心思暴露,父子对峙。朝堂上一片腥风血雨,皆是按照他的步调在进行,他一步步挑起皇帝的怒火,一步步将对方逼上绝路。 抢先下手,终于得到了帝位,然而天下将握于手中,却并无什么欢喜。 心里所想的,只有一双含泪的眼瞳,无声低泣。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终究有一人,求而不得。 .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