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齐小姐在本宫面前大力夸赞的江北顾郎?等会儿群贤宴开始了,可不要让本宫失望。” “草民遵命。” 说完,太子便和齐雪萱往高位上坐去了,而苏离按照身份,只能坐在亭子的角落里。 他抬眼看去,高位那边还有几个十分重要的人物。 一个是当朝丞相的庶子许怀山,他从小跟在太子身边当伴读,为人虽有三分趾高气昂,但的确是富有才华之人,在京都才子中颇有名望,这三日的群贤宴中还没有出现比他才华更为出众的人物。 是故他坐在这里,旁边便有无数人向他讨教切磋。但他也不是什么人都搭话的,他还得看看对方的出身值不值得自己回应结交。 在他更右边的位置坐着一个和太子同样气宇轩昂,气度非凡的英俊男子,他是当朝的五皇子容祁,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物,他在前世和太子是死敌,好几次太子险些被容祁拉下马,都是顾静之力挽狂澜才将太子最终安稳地送上帝位,并以谋反罪将五皇子处决。 五皇子是宫里一个洗脚宫女所生,出身卑微,所以他表面上依附于三皇子,对太子也十分尊敬,背地里却一直在网络人才,是个极擅隐藏内心想法的狠角色。 五皇子平日里都和三皇子寸步不离的,他今日出现在这里说明…… 苏离顺着方向看去,眼皮一惊,果然看见了那个人。 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坐在太子主位的旁边,面前的桌几上点了一个药炉,正飘出缕缕清淡的药香。他的脸上带了七分病色,面容白皙得有些过分,但饶是如此也丝毫不影响那俊美得好似天神般的无双容颜,一双点漆的眼眸像寒潭里的死水,平淡又毫无波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就坐在那里,眼前的一切都跟他全然没有关系一样,目光淡然而冰冷,仿佛世间再也没有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东西。 他淡漠地坐着,什么话也不说,但有些人天生就是焦点,就算他什么也不做,只要稍微发生一点风吹草动也会倍加引人关注。 只见一阵冷风穿堂过,三皇子容珏便以拳抵住嘴唇咳嗽起来,身旁的人立即关切不已,连太子也凑过来问要不要给他添件衣裳。 “多谢太子关心,不妨事。”容珏淡淡地说道。 “三弟这说的什么话,你平常从不出府,是我再三请你来为这群贤宴做评,你才到这临风台来的,你若是出了什么事,父皇和母后可不会轻饶我。”太子笑着命侍女给三皇子加衣,神色间对他颇有倚重又充满警惕。 三皇子容珏这才不再推辞。 他的身上被披上一件披风,顿时暖和起来的身体也没有让他的神色发生什么变化,他对眼前的一切都了无兴趣,清冷的眼眸像含着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直到他眼睛一滑,忽然对上了一双宛若月下清莲般清澈纯净的眼眸。 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少年直勾勾地往这边看了过来,眼神里好像盛满了心疼和担忧,容珏一愣,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面上一片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容珏眉心蹙了蹙,心里似乎有根弦被牵动了。 这时五皇子容祁也凑了上来,他指了指那少年道:“三哥,那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北顾静之,不过他的那些文章我也看了,实在是名不副实,想来是那江北穷乡僻壤的,没见过真正才华横溢之人,才把此子吹上天的,他今天也来了群贤宴,看来是有的热闹看了。” 容珏冷淡地嗯了一声,便把视线从少年身上转开,好像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心里却默默记下了顾静之三个字。 上辈子就在生病了,想不到这辈子病得更严重。 苏离叹了口气,病殃殃的三皇子容珏不是别人,正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也是女主齐雪萱前世求之不得的另一个人。 三皇子容珏,天资聪颖,容华绝世,其母妃郭贵妃虽没有皇后那般高贵的出身,却也是出身将帅世家,其父是当年威震天下的平西大将军。容珏从小便继承了郭家人的骁勇善战,十二岁就随军出征,立下赫赫战功。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在政治上也有极高的天赋,七岁时就解决了当时一个令皇帝焦头烂额的邦交难题,可以说是天生的帝星,但正所谓天妒英才,他十八岁时挂帅出征苗疆,被当地的巫医下了一种寒蛊,从此便患上了寒疾,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没活过二十四岁就英年早逝了。 齐雪萱的爱情观说白了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京都那么多喜欢她的青年才俊她都看不上,偏偏就是喜欢挑战那些对她不理不睬的男人,高洁冷漠的容珏如是,一身傲骨的顾静之也如是。若非容珏嗝屁得太早,齐雪萱也不会看得上顾静之。 此时容珏还不过二十出头,他坐在这里,自然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他,苏离坐在角落里,很是低调了,原以为明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