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一愣,碰地把窗户关上。 小金毛想扒窗户,可惜没那么高,欢快地摇尾巴,似乎特别喜欢许念。 它应该流浪了有一段时间,很瘦小,身上的毛脏兮兮的,小脑袋上粘着不知名的糊状物,全然没半点憨憨可爱的样子,真丑得辣眼睛。许念担心它太蹦哒能跳起来撞窗户,赶紧拿了水出厨房。 小金毛仰起脑袋盯着厨房里,许久才弱弱叫了一声,趴到有阴凉的地上。 太阳落山时,顾容开车回来,天热没胃口,两人将就凑合了一顿晚饭。 小金毛走了,许念洗完碗望了眼侧窗外,彻底松了一口气。 明天上午没课,今晚可以晚点睡,洗完澡,看书,等顾容洗完进了大房间,不一会儿,她来到隔壁门前,这次顾容关了门,听见敲门声,里面隔了几秒才回道:“等一下——” 再开门时,顾容穿了件灰色的薄款吊带丝质睡裙,两个月的时间,她的乌发长到了与胳肢窝齐平的地方,床头柜上放着身体乳,香香的,与平时闻到的那个味道一模一样。 睡裙不长,刚到大腿中间,特别显身材,看到身体乳联想到她刚刚在做什么,许念不自然地颤了颤眼睫,走到床边坐下。 顾容看着她,好笑问:“什么事?” 大晚上跑到这边来,愈发熟络了,之前都不来的,现在挺“自觉”。 许念嗡声,支支吾吾说:“按摩……” 她就是想到这边呆着,借口过来而已,顾容没吭声,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明儿上午没课,”许念又说,兀自光脚上床,“你下午不是出去忙了半天么,累不累?” 顾容全程旁观,就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许念坐床上,等她发话。 “不累。” 许念身形一顿,腆着脸说:“哦。” 却没要下来的意思。 以往她在大家面前,一直是个有分寸、自觉的人,从未这样没皮没脸过,像听不懂话一样,无赖得很。 顾容过去坐下,脱掉拖鞋上去,靠在她旁边,沉着冷静道:“那帮我按一会儿。” 一面说,一面翻身趴着。 “嗯好。”许念简直不要太听话,捶背捏肩,老实安分,边捶,边找话聊,免得太尴尬,但一时之间脑子卡壳,没想到聊些什么合适,甫一瞥见床头柜上的身体乳,想也未想就吞吞吐吐地问,“那个……身体乳……你抹完了没有?” 顾容回头瞧她,眼神玩味。 这话问得,没抹完还能帮忙抹不成。 这人就是光打雷不下雨,有心思不实干。顾容清楚这些小九九,阖眼养神几分钟,然后半撑起身子,低低道:“没有。” 果不其然,对方没了下文。 许念瞧了瞧那瓶身体乳,眸光一沉,不过手上十分规矩。顾容动了动,吊带带子不小心滑落,睡裙是小v领口,如此便光景生香,半露不露,她像是没察觉到,反而勾了勾额前散乱的头发,将其别在耳后。 从许念的角度,隐约能看到高处和凹处,她在高处留下的痕迹已经快淡掉,顾容再支起来些,带子松垮垮搭在手臂上,风景显露更多。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缱绻暧昧,柔白的灯光应景般暗淡了小会儿,不多时又变亮,许念将手搁在她肩上,垂眼看着,薄唇阖动,指节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但最终还是老实地捏肩。 她捏的力道有些重,指腹紧紧贴着光滑的皮肤,都快把肩那儿弄红了,顾容小力抓着软厚的枕头一角,一言不发,好一会儿,红唇轻启,小声说:“别那么用力……” 声音柔柔的,又带着点一如既往的清冷味儿,许念没言语,默默减小揉捏的力道。 撑久了累,顾容改为趴着,仍然不管带子。 按了十几分钟,许念停下,迟疑半晌,最终还是伸手去拉那搭在胳膊上的带子,不过对方压着,拉不动,她只得说道:“你侧一下。” 闻声,顾容真稍稍侧了下。许念忙将带子拉好,末了,还贴心帮着牵了牵裙子,也就是这时,顾容忽然重新趴下,一个不经意就把她的手压住。 许念一怔,对方没起开,她亦没收回手。 外面起了风,今夜的月亮又圆又大,皎白一片,云朵慢慢飘动,逐渐将圆润的白月遮住,像是包裹住了一般,那云久久不退开,好似下定了决心要把洁白的月亮包裹完全。 与外头的黑暗相反,大房间内的灯光亮堂,两人谁都没说话打破旖旎的气氛,顾容脸上神情淡然,手却死死抓着枕头,她抬了抬眼皮,回头看看许念。 许念下意识低头,不与她视线相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