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广平侯夫人整个人僵在那里。 “如果你真觉得一切都无所谓,那你死了和活着都无关紧要,”徐清欢站起身,“你至少可以去见你父亲,告诉他,你毁了广平侯府,虽然不是用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但毕竟你做到了。 可喜可贺。” 徐清欢吐出这四个字,转身走出了屋子。 背后隐约传来了广平侯夫人的哭声,这个刚强的女子终于在这一刻被她的话击垮了。 徐清欢站在树林里,不一会儿功夫宋成暄也走出来。 “我知道宋公子从开始就不愿意与我一起查案,”徐清欢道,“我也发现了宋公子对我们安义侯府仿佛有成见。 说实话,我也不愿意与宋公子同行,宋公子为人冷漠,行踪可疑,在凤翔时突然出现,就已经扰乱了我断案的思绪,如今又在这里掌控大局,看似是个正派的好人,可哪个好人又会在慌乱中半途劫人,可是之前我已经答应与宋公子一起查案,一诺千金不能更改,所以我才会冒险前来。 如果我判断错误,宋公子就是那幕后主使,不说搭上一条性命,也要被朝廷怀疑。可做事要有始有终,我还是来了,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对一个人全盘否定,抛去成见才是合作的前提。 为了能够尽早破案,不管是宋公子还是我,可能都要忍受对方几日,当年诸葛先生和周瑜还曾联手破曹,真相大白之时,总是皆大欢喜的,对不对?” 徐清欢果然是伶牙俐齿,口口声声说得很委屈,其实句句诛心。 当然是诛他的心。 她那柔弱的身影,一阵风仿佛就能吹倒,哪里来的如此气势。 她说:“忍受对方几日。” 好像他是那气度狭小之人。 徐清欢只觉得那高大的身影向她走了两步,一种陌生的气息侵入她周围,随即带来了一种压迫感。 她忽然想起在宫宴之上,太后命她在屏风后看着宋侯的一举一动。 宋成暄酒到酣处突然离席,大步走到屏风前。 虽然隔着屏风,两人不过咫尺距离,他向内侍要了支笔在屏风上洋洋洒洒做了一首词。 她以为宋侯定然察觉了她的存在,要借此来羞辱她,此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宫宴之上也可能会写些艳词。 这样不但能羞辱了她,也会让太后颜面无存,就算事后他被皇上责骂,在家修养几个月后,他又可以重回朝廷,叱咤风云。 却没想到他不过是以《佳节》为题,写了首团圆词。 事后,有人说宋侯为了讥讽李侯是个无能之辈,为了保住兵权不惜以妻室为质,将来想要夫妻团圆恐怕无望。 “不要说的那么委屈,”宋成暄的声音传来,仍旧十分的冷漠,“你追至此处,只是想要获得更多的线索。”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徐清欢目光清亮:“宋公子说的没错。”就这样大胆的承认了,他还能掐死她不成。 宋成暄不得不承认,以徐清欢的聪明,能在这桩案子上给他助力。 不知什么原因,树林里开始起了薄薄的雾气,它们乘风而来,扑在两人身上。 带着一股潮湿的清香,落在她的睫毛上,将它们梳洗的黝黑而纤长。 宋成暄向后退了一步,淡淡地道:“徐三老爷是第十四个案子,广平侯夫人是第十五个案子,在他们之前我已经发现了十三桩案子,他们虽然发生的地点不同,但都有些相似之处,其中两桩案子正好发生在东南,让我损失了不少的人手。 最重要的是,每桩案子都有奸细出现过的痕迹,我怀疑朵甘思要有大动作,才会放出这么多奸细来扰乱大周政局……” 宋成暄故意没有将话说完,眯着眼睛看着她,是准备让她来应和一下。 徐清欢道:“这些奸细都不是能够撼动大周朝局的人物,但是他们所作所为往往都能达到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也就是说他们做的每件事都目的明确,你怀疑真正指挥他们的人就藏在大周。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