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权衡什么是利益,什么是伤害,尽可能做的万无一失,所以她当年留在京中也是他的权宜之计。 他的万无一失中只能保全他和他的大业。 在京中那几年,她总在思量这些事,明明心中十分难过,却还要为他的将来做安排和让步。 这趟浑水,她不可能再踏进去。 想到这里,徐清欢站起身来:“希望李公子顺利。” “宋成暄岂非更加危险,”李煦微微一笑道,“徐大小姐好像从一开始就对我十分戒备。” “李公子就当成这是天生的好了,”徐清欢道,“有些人,总是天生就疏离,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生就疏离。 没有第二个人会用这样的借口,而且扔下这句话之后,她就干脆地走了,到了门口想起什么,冲着茶寮的妇人道:“茶很好喝,有机会再来。” “太气人了,”周玥捂住心窝,“总是这样冷冷冰冰的,好像我们走过来只为了咬他们一口。” 仿佛在迎合周玥的话,马车里传来冼大人咬牙齿的声音。 李煦从怀中取出一封家书,他追上来还因为这封书信,父亲在北疆救了一个人,送他回了京城,那个人是安义侯的弟弟徐长廷,她的五叔。 …… 京城越来越近,看着官路四周的风景,安义侯夫人归心似箭,让她不满意的是,如果侯爷能来迎迎她就好了。 “明日就到十里亭了。” 徐清欢今日已经听到母亲说了三遍。 十里亭。 母亲给父亲留的最后底线,如果父亲没有在十里亭相迎,回去看到的将是爱妻冷冰冰的脸。 “娘,明日我们定然能看到父亲,您就安心吧!”徐青欢将安义侯夫人扶到床边坐下。 “回去不许惹你爹生气,”安义侯夫人叮嘱徐青安,“无论你父亲说什么,你都虚心受教,不可顶嘴,他越是瞪眼你越要低头。”她和侯爷生气,侯爷就是这样才能让她心中舒畅些。 徐青安摸了摸膝盖,好在母亲没说让他跪下来,他可没有父亲的膝盖硬实,他小时候又一次看到父亲在母亲房中半跪着求饶,那场面不可描述的……让人舒畅。 让母亲歇下,徐清欢和徐青安走出了门。 客栈的大厅里多了个仙风道骨的道人。 张真人一脸笑容:“女娃娃、小友,好久不见啊!”说着他指了指一桌酒菜,“小友,要不要也喝两杯。” 徐青安还没说话,凤雏怀中的肥鸟已经展开翅膀“啊”“啊”两声向张真人飞去,张真人立即捂住了头躲避,方才高深莫测的模样一扫而光。 凤雏看得津津有味儿。 徐清欢吩咐凤雏照顾好肥鸟,走回自己的屋子。 不多一会儿,只听徐青安道:“妹妹,有人到了。” 徐清欢应声后,门推开,宋成暄站在那里。 “咦,”徐清欢道,“宋大人还没有被兵部关押啊。” 她说的十分随意,他答的也很痛快。 “看起来还要等几日。” 徐清欢不禁笑了,抬起头看到他眼睛中闪动的光亮,看样子他的心情不错,看来有所收获。 徐清欢有些好奇:“你找到人了?” “差不多。”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