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却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 徐清欢点点头:“臣女确然是这样算计的,长公主让臣女进门,臣女下一步就要弄清楚长公主是否与当年聂家的案子有关,于是在长公主面前失礼……” 华阳长公主冷哼一声:“从你刚刚进门开始,我就该将你撵出去。” 徐清欢脸上一红,竟然露出几分少女的憨态来:“长公主训斥的是。” 此时此刻少女看起来倒是很规矩。 华阳长公主道:“你在向我询问聂家那桩事的时候,就意有所指,若我果然与聂氏之死有关,或是站在张家那边,定然会以此为借口斥责你,将你撵出门去,你虽然被我责骂、怪罪也算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 若我没有怪罪你,继续与你说话,就是对当年的案子存有疑惑,那么就有可能在这件事上提供一些帮助。” 徐清欢没有反驳,而是看向华阳长公主:“臣女斗胆才想出这样的法子,请长公主恕罪,臣女也是到现在才察觉,原来长公主早已经洞悉一切。” 华阳长公主道:“不要以为奉承我两句,我就可以既往不咎,您倒说说我洞悉了什么?” 徐清欢抿了抿嘴唇立即道:“您与聂夫人相识,自然知道一些聂家的情形,加之您亲眼看到聂夫人和孩子如何被杀,江知忆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您心中早有判断。 而且您还说,京城是个是非之处,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发生,从前您还有兴致看看热闹,现在不想掺和其中。 这句话是在提点我,您早已经看透了一切,我们与张家争斗是我们的事,不要将您裹挟其中。 您认定我们是想要利用聂家的案子对付张家,江知忆和谭家人说不定也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 华阳长公主看向徐清欢的眼神饱含深意。 徐清欢道:“您跟我提起当年亲眼见到聂氏被杀时的情形,就是想要告诉我,我的伎俩逃不出您的眼睛,您早就知道我们在说谎,”说到这里她恳切地望着华阳长公主,“长公主,若臣女说,这一切真的不是安义侯府的安排您相信吗?” 华阳长公主垂着眼睛不知在思量什么,停顿片刻才道:“当年关于聂氏的传言很多,有人说她有养女,还有人说那养女根本就是她偷偷在外所生,聂氏每个月都会让人送些银钱和吃食出去,不过是给那些安养院流离失所的百姓。 我听说衙门里抓了个聂荣的养女,我就知道是有人假借聂荣之名故意掀起风波,没有说破只不过是我不愿意去管这些。 所以开始我才会对你说那样一句话,既然你都明白了,我也不用再多言,聂荣养女的事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安排不重要,因为我并不关心。” 华阳长公主说着站起身来,显然是准备离去。 徐清欢抬起头:“臣女怀疑有人在背地里操纵此事,故意让人以为是安义侯府旧事重提想要与张家缠斗。” 华阳长公主微微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向前走去。 眼看长公主就要走出屋子,徐清欢看着华阳长公主的背影,开口道:“以后有什么事就要找我。” 华阳长公主听到身后少女那清脆的声音。 “长公主,这话是您跟聂氏说过的,”徐清欢接着道,“长公主您有没有想过,聂夫人出了京城之后一路向西走,也许并不是要逃走……而是来找您帮忙的。” 华阳长公主的脚步停了下来。 徐清欢接着道:“眼看她就要到了,却没想到会被官府的人马围住,您听说消息带着人赶了过来,可惜只差了一点点……看到的是聂夫人和孩子的尸身。” 华阳长公主猛然回过头来看向徐清欢,虽然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早已经能够淡然的看待一切,可听到这句话仍旧忍不住心惊。 如果聂氏真的是来向她求助,那么当年的事岂不另有隐情。 徐清欢道:“当年涉及谋反案,就算是您也不便再去问聂家的案子,可如今聂家人已经死了十几年却依旧被人利用,就这样听之任之,还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被牵连其中。 背后操纵这些的人,仿佛抓住了所有人的心思,仗着这一点与所欲为,长公主您真的对这些都不在意,就不会与臣女说这么多话……您虽然说您只是个看客,其实已经帮了臣女许多,臣女铭记长公主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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