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道会唾弃他,干脆硬着头皮来问,若是公子说:不喝。 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将汤盅交出去,以挽回他一点点颜面。 永夜心跳如鼓,耳朵都变红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自己到底被什么人下了咒,竟然这样恬不知耻。 宋成暄看过去,忽然想起少女站在那里,一双眼眸璀璨,阳光落在她那白皙的耳朵上,一缕碎发吹在耳边,显得她更加清丽、明媚,她笃定地拿起汤盅饮了一口,然后转身坚决的离去。 好像将他看透了似的,只可惜一切也未必就能尽如她意。 宋成暄眯了眯眼睛,从榻上起身,伸出手:“拿来。” 永夜一脸惊诧:“公子,您要用吗?” 宋成暄看过去,他那墨黑般的眼睛一冷,眉角如同蒙了层霜雪,脸上更添威严,震慑的永夜不敢再说什么,将手中的汤盅递了过去。 宋成暄一饮而尽,这药没有那么难吃。 永夜捧着汤盅退下去,空空的汤盅,一滴药都没剩,他显然不能再送回去。 要不然就当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 宋成暄一觉醒来,开始查看东南送来的信件。 其中一封是军师亲笔所写,船和人手已经布置好,催促他回到东南,白龙王做了多年的海盗,与其他海盗有些来往,这次也可能会让那些人前来帮忙。 京城火器一炸,消息传出去,那些人对白龙王多了几分的信心,说不得派出船只前来插上一脚,到时候泉州水师的压力必然剧增。 宋成暄将信放好。 永夜上前道:“洪大人送信来,请公子去别院一叙。” 宋成暄点点头,此时兵部对去往常州的人选应该有了定数。 “走吧!”宋成暄起身向外走去。 洪家的别院就在北城,院子不大很是僻静,方便坐下来谈话。 宋成暄被请到堂屋坐下,他转头向窗外看去,洪家下人将庭院里的灯尽数点燃,不一会儿功夫,洪传庭大步走进门。 洪传庭笑着道:“本来下衙就会过来,谁知被人绊住说了两句话,可让你久等了?”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没有,”宋成暄道,“我也是刚到。” 洪传庭端起茶喝了一口:“叫你过来,是告诉你兵部、吏部的安排,可能不日你就要回泉州了。” 宋成暄脸上一片平静,抬起眼睛道:“谁会带兵去常州。” 提起这个,洪传庭脸上更添几分信心:“说起来大约你也没有想到,就连我还是一头雾水,这些年他百般推辞就是不肯再披甲胄,如今竟然主动请缨……我早就觉得他耐不住寂寞,如今看来果然被我言中,只不过来的稍微晚一些罢了。” 洪传庭说到这里,宋成暄已经知道是谁前往:“洪大人说的是安义侯。” “是啊,”洪传庭道,“我本想将常州的差事交给你,却也怕张家会使出什么手段来,现在这样安排最为妥当,你回去泉州帮薛沉,这边我会再寻两个副将与安义侯一同前往常州。” 既然已经订好了,他何乐而不为,安义侯存的什么心思与他无关,在京中逗留这么久,他也该知道一切以东南为重。 宋成暄一直没有说话,洪传庭道:“你可有什么思量?” “没有,”宋成暄道,“那我就等朝廷下了文书,立即回去泉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