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说啊。”郑大老爷怒目相视。 郑家下人飞快地看了一眼安义侯,轻声说了一句:“二爷只是在军营中走一走,就被他们拿下了,那些人凶狠的很,任我们怎么说都没用,径直将二爷拖走了,二爷的鞋也掉了,身上衣衫也磨破了……老爷、太太快去救救二爷吧!” 郑大老爷听到这话,立即起身准备要出去,郑大太太也从地上爬起来,还没出军帐,就听有个清脆的声音道:“既然入了军营,将名字写在了军册中,不听总兵及将官的安排,私自离开军营是什么罪名?” 郑大太太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徐清欢站在那里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她,说出几个字:“那叫逃亡罪。 临战时逃亡,被拿获,仗一百,继续充军,再犯者处以绞刑,婶娘还是不要去看了,莫说你们的身份不能进军营,就算让你进去,也只能前往观刑。” 郑大太太嘴唇哆嗦:“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哥哥什么时候逃亡了,他不过在军营里走动走动。” 安义侯皱眉呵斥郑大太太:“这里不是郑家院子,岂容你们如此放肆,郑家也是大族,你们这样闹下去,郑家颜面何存?赶紧回去吧。” 仗一百。 郑大太太心中一颤,她的儿子怎么能受得住这个,而且打完之后还要继续充军,那不是要了他的命。 郑大太太这下是真的慌了神,转头看着郑大老爷:“老爷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看看。” “去了也没用,”徐青安走上前,“军令如山,又是在出征之时,有人逃亡必然要严加处置以儆效尤。” 说到这里徐青安仰起头来:“我那表弟也不是第一次在军中历练,怎能连这些都不知晓。”提起这个他就满心骄傲,他可是刚打了胜仗回来的,从来家宴上人人都要拿他来数落,如今他终于可以俯瞰众生,那种感觉…… 徐青安想到这里,伸手摸了摸放在腰间的“文昌符”,说不得那杂毛老道这次没有骗他,从此之后他就要抬起头来做人了。 说话间,郑大老爷垂头丧气地回来:“军营重地,不准我们进去。”方才志哥跑到了军营门口,下人才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郑大太太看向徐青安,安义侯世子爷还穿着甲胄,自然能够进出军营:“世子爷,您去看看吧,婶娘求求你了。” 徐青安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紧绷着脸皮,面沉似水,让自己也变成了黑脸大汉,静静地听着郑大太太哀求。 “看在你跟表弟的情份上。” 听到情份两个字,徐青安绷不住了,不禁皱起眉头。 “你表弟那时候不太懂事,世子爷大人有大量,想必只记得两家人的好。” 凤雏听到这话暗地里点头,世子爷的这些日子“肚量”的确很大,一顿饭能吃两个肘子。 “那是自然,”徐青安抬眼道,“当年表弟在家宴上抢走了我两颗糖,还向我吐口水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 郑大太太本有一腹的话,听到这里顿时都被噎了回去,她怎么能想到眼前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比安义侯还要难对付,没有直接回绝她,却用这样一句颇有深意的话,表明两家已经生疏很久,关系大不如从前。 郑大太太咬了咬牙,要不是常州总兵被抓,他们哪里会沦落至此,想到这里她不禁感觉到一阵眩晕。 昨晚没有睡好,今天一早就又出了事,这是准备要了她的命啊。 郑大老爷看向徐青安:“世子爷,我们也不知里面到底怎么样……你……你就……” “好,”徐青安道,“那我就去瞧一瞧。”从来都是别人看他挨打,今天也算风水轮流转,他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徐青安大步走了出去,没有了方才一瘸一拐的模样。 徐清欢看向郑大老爷和郑大太太:“叔叔、婶婶都坐下等消息吧。” 凤雏重新端茶上来,郑大老爷和郑大太太却无心去碰,只是死死地盯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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