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安不禁摇头:“枉你跟清陵道长在一起相处多年,却连这点都没发觉。” 张真人清了清嗓子:“世子爷快告诉道人吧!” 徐青安这才道:“你那师弟远离人群,尤其讨厌我们这种伟岸的男子,是因为……他自惭形秽,你想想,他那般瘦弱就像一个女子,见到我们岂会心中舒坦?只有将自己关在这一方天地里,才能有些自信。 你买些那样的药物送给他,让他多练练拳脚,好让身材壮硕起来,他自然会从心中感激你,到时候你再寻个好姑娘给他,他体味到为人夫为人父的好处,也就体谅你的心思。 小爷算得上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些事比谁都要清楚,你照我说的去做,说不定你和你那师妹还有机会,否则你年纪一大把,胡子都花白了,再耽搁下去定然孤苦一生。” 徐青安心中一暖,过几年……他定然已经与贞妹妹儿女满堂了,想到自己的快活日子,他就愈发觉得张真人可怜。 张真人仔细体味徐青安的话,师弟不肯帮他劝师妹,也是不知男女感情是何物,大舅爷的话有几分道理。 张真人道:“他要是不动心呢?” “你将他骗出来,我带着他去花船上见识见识,看着那些千娇百媚的花娘,不信他不动心,”徐青安说着拍了拍张真人的肩膀,“听我的定然没错。” “这桩案子了了,我们就去。” 张真人终于下定决心,这次不能再让师弟就这样走了。 …… 屋子里,徐清欢正翻看宋老太太交给她账目,那是宋大老爷当年留下的,宋家长房为了救宋成暄,将所有能够留下线索的物件儿都已经毁去,留下的这些东西毫无瑕疵,正好能够证明宋家商贾的身份。 宋二太太提起的许瑞,到了宋大老爷身边做了个管事,账面记录许管事的地方有三处。 一处是宋家货物入仓,一处是年底与掌柜结银子。 徐清欢思量着,感觉有人端了一杯新茶过来,她没有抬起头拿起茶碗去喝:“谢谢银桂……” 她微微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的人影,后面的话顿时吞了进去。 不是银桂。 站在她面前的是高大英俊,目光清澈的宋成暄。 “宋大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宋成暄听到这个称呼之后,那深谙的目光中一闪不快。 徐清欢忽然想到之前做的那个梦,梦里她被逼着叫郎君。 宋成暄声音低沉:“酒醒了?” 徐清欢的脸顿时红起来。 宋成暄道:“我不在的时候不要沾酒。” 徐清欢点了点头,不过他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什么叫他不在的时候不能沾酒,他在的话,她就能喝了? 那岂非丢脸丢到了他面前? 徐清欢清了清嗓子,不想再和宋成暄提及那晚的事,那会让她觉得很尴尬。 徐清欢想着摸了摸领子,她有种感觉,好像在宋大人面前衣衫不整,不过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的举动十分幼稚,明明穿戴的很好,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心虚。 宋成暄坐下看向桌子上的账目:“这么晚了还在看这些。” 徐清欢道:“多思量些总会更有把握,与那人对弈,一步都不能走错,不过,现在最忙碌的不是我们。” 话说出来,徐清欢立即又抿起了嘴,今晚她是怎么了,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说“我们”也没错吧,她又不是第一次用。 看来这也是醉酒的代价。 …… 李家。 李大太太刚刚歇下就听到人下人进门来。 “怎么了?”李大太太问过去。 “大小姐身子不适,孔家那边已经忙开了。” 李大太太心中一惊:“之前还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快,给我换衣服,我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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