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玉竹道,“李煦就是中山狼,您救了他,他也不顾念情分,若是这次能逃脱,您不要再想着他了。” 话说到这里,马车帘子被掀开,然后一个布包被丢了进来。 玉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张胡饼。 “连个热水都没有,这让您怎么吃啊!”玉竹眼睛一红,不禁悲从心来,“他们这是故意要作践您。” 庾三小姐摇了摇手,现在她无心思量这些,她想方设法也要到北山部族去,说服北山部族出兵才能救下她父兄。 别的人不能指望,只有父兄活着回来,才是她的依靠。 马车颠簸着,庾三小姐握着冷硬的胡饼,心中五味杂陈。 “三小姐您多吃些才有力气,”玉竹道,“二爷不是早早就来了这边,等瞅准机会您与二爷相聚,总比在这里要好。” 庾三小姐点点头,她现在只希望二哥能够统领北山部族,二哥在军中素有名声,如果能带着北山打些胜仗,纪太太也要来求她。 眼下宋成暄和马都督被父亲拦住,北山部族这边应该没有谁会是二哥的对手。 庾三小姐想到这里车子顿时一阵颠簸,车轮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同一个人在桀桀怪笑。 庾三小姐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安义侯世子爷,徐家兄妹该不会前来吧? 如果徐清欢敢来到北山,肯定是有来无回。 到了晚上,马车突然停下。 “下车了。”外面有管事呼喝。 玉竹搀扶着庾三小姐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影终于出现在庾三小姐面前。 纪太太一脸笑容:“小姐一路辛苦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住下。” 庾三小姐还没说话。 玉竹冷声道:“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来侍奉小姐,任由他们如此怠慢小姐,枉小姐还觉得你是心腹之人。” 纪太太也不生气:“我们难不成要空手去北山部族?自然要办件重要的事。” 玉竹看向庾三小姐。 纪太太道:“三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庾三小姐皱起眉头,纪太太行事越来越诡秘,她愈发弄不明白纪太太的用意,不过她却不敢不去看,恐怕纪太太会用出别的手段。 纪太太不再说话,提着灯去带路。 几个人走到一处破旧的院落中,几个守卫上前将主屋门打开,灯火的照应下,几只箱笼摆放在那里,箱笼上还缠着红绸子,如同谁家成亲抬去的嫁妆或聘礼。 庾三小姐正不知晓这箱笼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她立即转头去看,只见许多女子缩在那里,脸上都是惊恐的神情。 玉竹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们……这是……” “这是礼物,”纪太太笑着道,“三小姐要将这些财物和女子都送去北山部族。” 庾三小姐惊诧:“你说让我去送?” 纪太太道:“您不是要北山部族出兵救庾二老爷吗?难道光靠您一张嘴就能让别人为您卖命吗? 哦,对了,您还有织布机,几架织布机就想赢得奴儿干部族的拥护,若是这样简单,大周朝廷也就不会苦心经营那么多年,花那么多人力财力,这世上不是只有您一个聪明人。” “你当我是什么?”庾三小姐眼睛圆睁,她岂能做出这样的事,与花船那些老鸨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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