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松,然而尽管如此,短时期内也很难改变这些企业内部混乱的管理制度和不合理的机构设置,还有科研设备的落后问题。 他也是第一次投这类公司,纯粹试水。 现在看来,如果要尽心,最应该做的,是插手管理层的人员任职;或许还应该从德国抽调一些前沿专家,顺便更新一下科研部的硬件设施。 时针指到上午十点,他滑开手机屏幕,把通知栏里的其他信息一条条清理掉,直到看见人事部总监的邮件主题。 「:甘小姐已通过」 张笑了一下,这特么像对暗号一样,好生幼稚。 不,他才不幼稚。 这只是在符合当地条例容忍范围内适当地帮助一下某个傻子,免得她待业太久以至于流浪街头。 谁他妈敢说他幼稚? 4 吵闹、低效而漫长的研讨会接近尾声,张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起身简单说了几句,加快了这个会议的结束进程。 一行人朝专用电梯走,他拐了个弯,往安全出口去了。 身后有纳闷声,他轻轻扬眉,推开笨重的铁门,走进去,门关上,那些人的声音被隔绝了。 现在,世界是安静的;对比之下,他的心有点聒噪。 此前看资料时,张留意过这间公司的建筑结构,两条楼梯通道分别分布在办公楼的两侧,科研部占据了二十二至二十四三层楼。而研究助理的外间工作点,全都设置在大厦的右半边一侧。 她应聘的就是研究助理一职;他所在的就是右边的楼梯通道。 离此公司的标准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完全足够他走到二十一楼楼梯间。 张突然想到‘守株待兔’。 从前他认为这个寓言故事没有一处科学的地方。首先,那只撞木桩的兔子太蠢;其次,那个决定守木桩的农夫简直缺乏生活常识;最后,这个成语被世人曲解成了‘等待猎物自投罗网’,丧失本意。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个故事有点意思。 在木桩旁边守候的农夫,其实在放飞自我偷懒。 正如,在楼梯间静候的他,是在放任自己沉沦。 这种情况下等待的心境,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懂得有多矛盾。 他既要求自己是理智的,是在做正确的事;却又清楚明白自己是无理的,依然在做糊涂事。 他既要求自己是高傲的,是在让对方臣服;却又清晰知道自己是低微的,一直在自增胜算。 在感情世界里,真正的高傲,不需要计算;伪装的高傲,才算尽一切。 但他好像还是算漏了。 5 楼上传来脚步声,大概在上上层楼,两个人的。 张听见了她清脆脆的声音。 “真的会脾气很奇怪吗?可是我感觉常老师很和蔼呀。” 有人“嘘”了一声,“小声点,咱不提名字。” “哦!可是、是学长你先提的呀。” 学长?学长?根据声音判断其年龄,这位男士的确像是处于她学长范围的人。 他把双手收进裤兜里。‘学长’这种生物普遍会对女生产生一定的困扰。他也不喜欢。 “以后不用叫我‘学长’,尤其是在公司这里,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叫名字啊?邱卓一?这样?” 眸光微闪,张记住了,这名字,呵。 “不带姓更好。”那学长又说了一句。 “姓也不要啦?那、那……卓一?” “对,这样亲近点。” 亲近?啧,这年头,不知死活的人就是如此层出不穷。 他们的脚步声愈加近了,张转身走进后面的出口,留了道缝,站在厚重的铁门后面,静静听着。 “卓一,那个,嗯………”他感觉她在思索,在措辞,“很感谢你呀,然后就是,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你也要记得跟我说呀,虽然我觉得我可能什么都帮不上。嘻嘻,我没啥本事,要不改天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他把她的话放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面无表情地分析着背后的情境。 这是受了人帮助,急着还情? 但是,请吃饭?这个主意真是笨到家了,这不等同于要跟她学长增进情谊吗? “怎么好意思让你请?这周日吧,我请你。” 他妈的。站在门后的人轻舔下唇,盯着角落里的灰尘。心想:这学长大概是没见过灰尘的模样。 “不行的不行的,应该我请的,你说什么也不管用,就得我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