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 车子距离影视城还有一段距离,路边是一大片未开发的和正在开发的荒地,有风,凛冽入骨。 气了一路,想和她较量的那点心思也歇了。 程牧熄了火,冷声命令,“下车。” 陶夭开了车门直接下去。 程牧自后视镜里看她一眼,这才发现,她没穿鞋,刚才上车时就是只穿了袜子。 他蹙着眉推开了车门。 抬眸望过去,对面一条街道,好像并没有鞋店。 冬天袜子厚,总归冻不死。 他的目光收回,下意识,又朝她脚上看了一眼,仍是沉着脸没说话。路灯笼罩下,当真像一座结了冰的雕像。 陶夭站在车门边,突然仰头看他,“你是不是想睡我?” 一句话,程牧顿时黑了脸。 屁大点姑娘,清瘦细弱,此刻仰头挑着细长的眼尾,眼眸里一点复杂难辨的光,她这是,对自己姿色很有信心? 程牧蹙眉,“脑子没毛病早点回去歇着,少出来丢人现眼。” “没种。” 陶夭忽而道,语调飘忽,一丝讥诮轻嘲暗含其中。 “你说什么?” 程牧话音刚落,啪一声打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他力道太大,这动作猝不及防,陶夭跌进去尚未转头,只听车门又是“啪”一声响,紧接着,铁钳般一只手落到她后腰上,猛地,将她几条裤子一起,扯到了腿根位置。 “程牧!”陶夭尖叫一声。 “真想挨操,老子现在就成全你!” 一句话,粗鲁无礼、下流冷厉,暴躁地落在她耳边。 她整个人被扯到了男人大腿上,思路还没理顺,一只大掌又落到她身前,狠揉一把。 “放手!放开我!” 血涌上头,陶夭猛地挣扎起来,抓起他一只手狠咬下去。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前面几分钟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满脑子都是报复、上位、红、将一切踩碎践踏在脚下,这样疯狂至极的念头。 她竟然用那样的话去招惹身后这男人。 忘了他什么秉性吗? 现在这一下,疯劲去了,酒彻底醒了,她以这样淫靡屈辱的姿势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恐惧和后悔突然袭来,身子都发抖了。 “嗵!” 程牧突然将她推开。 陶夭一愣,脸上滚落的泪痕犹在,对峙半晌,她咬牙,抬起一只手猛挥了过去。 “再闹!” 程牧钳住她手腕,吐出两个字。 男人呼吸粗重,眼眸里甚至带了毫不掩饰的侵略意味,一方空间顿时就显得无比闷热阴暗。 陶夭猛地抽回手,指尖颤抖地提紧了裤子。 冬天穿得厚,里外好几层,刚才那一下,最隐私的地方并未露出来,车里昏暗,程牧其实也不至于看到。 可—— 对她而言,已是屈辱羞愤欲死。 常说,先撩者贱。 她这莫名其妙闹一遭,到底算什么! 前面十九年都狼狈忍耐地活了过来,怎么这一晚,情况其实没有那么糟,反而失控。 陶夭想不明白。 “下车!” 程牧冷漠的声音也突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