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看她一眼,声音淡淡,“坐吧。” 陶夭:“……” 她是不想和他们拼桌,可,这人明显以为她在征求他们同意。偏偏,转身就走未免古怪。 “谢谢。” 陶夭收回思绪,落座。 服务员将菜单放在她面前,笑道:“您看看吃什么?” 陶夭低头翻看,很快,点了三笼包子、两碗粥、两份素炒菜,合上菜单重新给她,“就这些,打包带走。” 服务员一愣,问她,“全部打包?” “嗯。” 陶夭应一声,后知后觉想到,她原本不需要找位子。 可,刚才心不在焉,下意识就问了。 她抿着唇,将胡思乱想全部抛诸脑后,又问,“多少钱?” “一会您在前台结账。” “哦。” 陶夭点点头,目送服务员离开。 收回视线,又有点尴尬,正想着要不要起身去门口等,突然听到徐东问,“这时间,陶小姐怎么在这?” 陶夭侧头看他一眼,“有朋友在住院。” “男朋友女朋友啊?” 徐东状若玩笑地追问了起来,问完,抬眸瞥了对面的程牧一眼。 后者面容冷淡,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女生。” 陶夭声音也很淡。 徐东若有所思地哦一声,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尴尬起来。 陶夭低头看着桌面,鬼使神差地,突然想到了尤可人父母的那些话,要说有权有势,香江这地方,对面这男人应该算得上首屈一指了。 他怎么在这? 按时间算,他大哥应该已经下葬了。 那,谁在住院? 劳烦他亲自过来,还这么不讲究地在这吃晚饭,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程氏前董事长,还是,他大嫂? 胡思乱想,陶夭下意识抬眸看了过去。哪曾想,程牧恰好抬起头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筷子点燃了一根烟。此刻,他面色沉沉,手腕微搭在桌上,正往手边的烟灰缸里弹烟灰。 四目相对,她一愣,瞥开视线。 程牧将半截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突然问,“怎么,有求于我?” 陶夭:“……” 她一愣,重新又看了过去。 程牧刚才那句话还回响在她耳边,他嗓音有些沙哑,比以往都低沉许多,好像几天没睡一样。 “没、没有。” 陶夭听见自己的声音。 程牧审视她一眼,起身,看向徐东,“走了。” 话落,径自出门去。 徐东拿着皮夹跟上去,走两步,突然停下回头看她一眼,似乎想说话,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去收银台结账。 陶夭收回视线,只觉得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刚才的眼神有那么明显吗? 可,无亲无故,人家凭什么伸以援手? 故意伤害罪非同小可,尤可人丈夫是独生子,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种事,她要是求到了程牧跟前,总得付出点什么当报酬。 “您的餐。” 边上一道女声打断她思绪。 陶夭稳稳心神,起身接过打包袋,“谢谢。” 她去收银台结账。 结完账,拿手机看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快九点,她没敢再耽误,加快步子往医院里面走。走到病房外,她就听到了尤母的哭声。 陶夭咬着唇推开门,轻声唤,“叔叔阿……” 话未说完,狠狠一愣。 尤父站在病床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