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眼泪掉了下来。 程牧一愣,好气又好笑,扯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声音低低说:“又不是小孩子,还怕这些?车祸而已,没事。” 他声音温和迁就,明显完全没有多想。 尤可人和凤奕只觉得提着的一口气突然又松了,看着他们两人的样子,心情一言难尽。 按着陶夭的性子,能和一个男生谈两年实在不容易。 她重情,忘掉初恋应该也很难。 苏瑾年在她心里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和意义,不是后面任何一个男人能替代抹杀掉的。 存在就是存在,不能当做没有。 程牧眼下还一无所知。 尤可人莫名地觉得紧张,一只手从桌上伸过去,握紧了陶夭的手,笑着说:“下雨呢,现场看上去肯定恐怖了。没事没事,别看就好了,轻松点啊,夭夭,轻松点。” 她手上使了力道,拉回了陶夭的思绪。 陶夭看着她,眼眸里写满了难以言喻的心疼。 她觉得自己已经快忘掉苏瑾年了。可偏偏,看见他受伤痛苦还是会觉得心脏纠扯着疼。 先前所有事好像都不重要,他受伤了,一切顿时显得无足轻重。 他在自我放逐。 因为她。 事实上,两个人分手也不全是他的原因。 她能明白他屡次吃醋的心情。 余婧并不是造成他们分手的主要理由,她失望绝望,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他对她全无信任,屡次用尖刀一样的话刺穿她的心。 她知道他爱她。 如果不是因为爱,以他的条件,没必要和她揪揪扯扯。 论起来,两个人里她先背叛了感情。 她心里有了另一个男人。 陶夭很自责。 “别怕,没事的。”尤可人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她眼神里的意思陶夭当然能懂。 苏瑾年不会有事的。 夭夭,别怕。 相信我。 陶夭看着她的眼睛,一颗心慢慢地稳定下来,勉强地笑着说:“突然看见那么多血,感觉都没办法吃饭了,好难受。” 尤可人笑着拍拍她手背:“不吃饭怎么有力气拍戏?快点吃完,出去透透气就好啦。” 电视里车祸的新闻很快过去,主播开始讲其他事。 凤奕也松口气,笑笑说:“吃饭吃饭。” 餐馆里一众人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不时提着苏瑾年的名字。 他淡出众人视线里快两个月了。 微博上粉丝还在闹,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厉害,却也并没有这么快就将他淡忘了。 可想而知,车祸一出,又是一波浪潮。 陶夭低头吃饭,味同嚼蜡。 一点多,四个人出了川菜馆,尤可人和凤奕一直粉饰太平,很快将程牧送车上。 目送车子离开,两个人长松了一口气,看向陶夭。 陶夭没忍住又涌出眼泪。 尤可人抱着她安慰说:“没事的没事的。没事,夭夭。你别自己吓自己,就看上去凶险而已,他那么年轻,一向没病没灾的,不会出事。” “他是因为我才走的。”陶夭紧紧地咬着唇,又控制不住,哽咽说,“其实我应该和他说清楚。我没有和他说清楚。一开始很多事都没有和他说清楚,要是我坦白,他不会那么痛苦的。我能讲清楚,可是我没讲。是我的错,我只顾考虑着自己那一点委屈。” “你别这样说啊。”尤可人有点气愤地看着她,“他和余婧不清不楚好不好?两个人都在圣诞节过夜了,怎么可能清白?” “他喝醉了,而且只是接吻,他没有和余婧上床。” “你就这么相信他,男人的话不能信。” “他不会说谎的。”陶夭思绪有些混乱,看着她问,“你还记得影视城那一次吗?他来找我,说是自己想离开。他是因为我离开的,要不是因为我,也不可能在外地出车祸了。” 尤可人有些无语地看着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