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片子的确能很轻易地勾起他的火,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句话,他在这件事上也一贯费心思,甚至去考虑如何取悦她。 不过眼下,这种事上他却有了新的顾虑。 她身体底子差,先后伤了好几次,蒋三甚至说了以后不好怀小孩这样的话,肯定也并非危言耸听。 他其实并不是非要孩子不可,可越来越多时候想起来,希望她更健康一些,更快乐一点,眼下这样的日子能无限度延长。 她没有童年,少年时期也动荡漂泊,他不忍心剥夺她太多了。 老爷子说得对,她的幸福才刚刚开始,不应该过早地步入婚姻,进入妻子或母亲的角色。 她应该再好好地享受少女时光。 程牧收回思绪,看着她笑说:“很晚了,快上去睡觉。” 陶夭怔怔地看他一眼,突然踮起脚尖,她一把扯着他领带将他拉着俯下身,小鼻子凑到他衬衫上闻。 程牧:“……” 这人,撩拨惹火的本事蹭蹭上涨。 他有些不悦地沉下脸:“闻什么呢?以为自己长了狗鼻子吗?” 陶夭松开手,一本正经地说:“闻你身上有没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呀,不行啊?” 程牧哼笑:“那你闻出什么来了?” 陶夭抿着嘴角:“不告诉你。” 程牧揽着她脖子将她往前带了一下,俯下头,低沉的音色十分撩人:“就你这么一个就够我受了,哪里还能腾出精力应付别人。” “花言巧语,不听。” “你呀——”程牧松开她,抬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心放肚子里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陶夭点点头:“那我上去了。” “去吧。” 陶夭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问他:“今天没遇到什么事吧?定时炸弹之类的那些。” “一切正常,安心去睡。” “走啦。” “嗯。” “那我真的上楼了?”陶夭又扭头,目光有些依依不舍。 程牧:“……” 她的神色突然戳中他心脏。 这丫头,好像非常缺乏安全感。 他突然觉得她好像可怜兮兮一只小奶狗,总算找了他这么一个主人,便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舍得离开。 程牧一个大步上前,按住她肩膀,将她拥紧在怀里。 陶夭环住了他的腰,紧紧的。 半晌,程牧摸索着握住她两只手,他低头看着她眼睛,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深情:“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你。你还小,以后不用想着这些,我会一直在,等你长大,明白吗?” 等你长大。 快点长大。 陶夭微微有些动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这句话,是她听过最好的话。 爱情会让人患得患失吗? 明明可以天天见,随时联系,可是还会不停地想念,突然就觉得害怕,每一次分开都像永别,恨不得时时刻刻跟随他。 挺没出息的啊……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没出息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想过,她没出息的这个对象,会是程牧。 她主动地抽了自己的手,红着脸说:“知道了。我会记着的。” “就知道你小气。”程牧弯起手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又一次催促,“可以上去了吧?” “晚安。”陶夭笑着说。 “晚安。”程牧目送她进去。等她进去,他在门口还站了一小会,抬步往客卧方向走。 有生之年,他竟然也有了这么深的牵挂和羁绊。 真是…… 他不晓得用一个什么词语来形容,却很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