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她主动揽了洗碗的活。 —— 下午三点。 路虎驶出了漫香郡。 欧阳瑜这一天过得挺愉快,懒散地靠在座位上打着盹。 陶夭一直沉默。 临近四点,车子驶入闲人居,她突然对欧阳瑜说:“四哥你先回吧,我还有点事,等会回来。” “什么事儿呀?”欧阳瑜顿时清醒许多。 陶夭撒谎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那个朋友助理今天过生日,我想请她吃个晚饭。” “你自己去?”欧阳瑜想了想,没说要跟。 小闺蜜的约会,他跟去好像不太好。 陶夭看了一眼前排两个人,淡声笑着说:“有两个大哥跟我一起去呢,没事儿。” “那行,你早点回来。”欧阳瑜没说几句,推了车门下去。 陶夭从车窗里看见他走远,松口气,朝着前面开车的保镖说:“先往北二环那块走,看见银行了停一下车,我取点钱。” “好的。”开车的保镖头也没回。 陶夭点点头,重新靠坐在位子上,思量着赵沁儿的事情。 姑姑一家救了她爸,典当吊坠就当偿还救命之恩了。 姑父从许蔓那里拿钱,许蔓后来找人将他打残废,这一来一往一场交易,基本上和她无关。 姑姑收养了她,却让她遭受家暴。 恩情和抱怨两相抵消吧。 赵沁儿和姑姑被一时贪欲操控,想要代替她进入欧阳家,这件事,她们于她有愧。 正好,抵消她那一点仅存的感情。 九岁到十四岁,她在姑姑家住了差不多五年,五年三万,平均每年六千块花销,绰绰有余了。 用三万块和她们划清界限从此两不相干,这是她能想到的方式。 陶夭从包里找了银行卡,路上取了三万块现金。 —— 与此同时,权新到了赵家。 赵沁儿给他开了门,脸色冷淡地说:“她已经在路上了,五点到。” “呵。”权新点点头,没说多余的话,抬步在简陋的两居室里转了一圈,啧啧叹说:“难怪想鸠占鹊巢呢,可怜见的就住在这种地方。” 赵沁儿不理他讽刺,随口问:“要喝水吗?” “倒一杯呗。”权新转头看她。 赵沁儿在他的注视里取了一个一次性纸杯,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水给他,神色间带着点郁色。 权新接了水端在手中,踱步到了主卧外面,视线触及一处,吓了一跳,转头骂:“日啊,你妈怎么在家?” 陶静盖着薄被躺在床上,因为病了好几天,沉睡中的面容看上去蜡黄虚弱,有点吓人。 权新咽着唾沫喝了水。 他事先吃了助兴的药,已经打定主意晚上得到陶夭,顺势再栽赃给赵沁儿,就说她下药想要勾引他,结果他意外地和过来做客的陶夭滚上了床,如此这般给欧阳家一个说法。 可这家里还有个病人怎么回事? 权新一脸抑郁地看着赵沁儿。 赵沁儿神色淡淡地解释说:“我就是用我妈生病的借口找她过来的。她进来一看发现没人不得露陷吗?你放心,我妈精神状况不好,吃了镇定药会睡好久,不会搅了你的好事。” 权新反问:“你确定她不会醒?” “嗯。”赵沁儿点点头,看着权新手里的水杯,努努嘴问,“紧张啊?还要喝不?” “不用了。”权新将杯子随手放在桌上。 赵沁儿看一眼空可见底的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她心里很平静。 以前总怨恨命运不公,让她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有着尖酸刻薄的奶奶,性子暴躁的爸爸和软弱无能的妈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