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风偏头看了眼再次跪下的单薄身影,实话道:“现在邓府中除了你和那个少年,没有其他人活着,你不用再费力去找什么人了,至于那个少年,他在他该呆的地方,你也不用操心他的事。”说完便抬步走了出去。 叶婉柔听到一半,眼泪便流了下来,刘嬷嬷大半生的时间都陪在她们母女身边,想不到到头来竟是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她还一心想着要给刘嬷嬷一个舒心的后半生。还有邓知轩,他本就活得辛苦,如今不知又在哪里受苦。叶婉柔越想越难过,哭得泣不成声。 记忆里已经很久不曾这般无所顾忌的大哭过了。 待四个丫鬟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伏在地上恸哭失声的主子。 接下来的几天,叶婉柔病了。 她不吃不喝的躺在床榻上,似乎在一心求死。 期间展云风来看过她一次,可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 任凭展云风说什么她都不动一下。身边更多的则是束手无策的大夫。 煎好的药也喂不进去。 待到第三天的时候,叶婉柔觉得自己真的是就要死了,脑海中有一些画面一一闪过,都是曾经拥有过的短暂而美好的时光。有在父亲膝间的玩闹、有母亲怀中的顽皮、还有刘嬷嬷和邓知轩的笑脸……就连久未曾露面的义父也来到了身边。 义父一头银发,眉目冷硬却神色慈爱,义父一手端碗,一手将她扶起,说道:“丫头,吃药!”声音里有这不容拒绝的威严。 义父几年才来看她一次,叶婉柔不忍违逆他的意思,只得开口喝下那极苦的药汁。 待到彻底清醒时,叶婉柔才意识到义父是真的来到了她的身边。 “义父,真的是您吗?”叶婉柔突然觉得委屈,眼泪瞬间又流了下来。 沐清侯怜爱地摸摸她的头,低叹道:“丫头,是义父不好。这些年疏于照看你了。” 沐清侯大人是个异类,他有侯位无侯府,半生四海为家,到处飘泊,从未娶妻,更无子嗣,性情也甚是古怪,似乎没什么事是他在意的。当年拜祭叶将军之时,他见小女娃哭得可怜,就收了她做义女,之后好几年才会想起见她一次,倒是难为这孩子一直都记得他。 叶婉柔哭得如个幼小的孩童一般,整个在床榻上蜷缩着,怀里抱着被子。可怜让沐清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任着她哭累了,再次睡着。 再次醒来时,沐清侯亲自给叶婉柔喂汤喂饭,婉柔自然不会拒绝义父的好意。吃了东西,又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后,叶婉柔整个人终于看着有了几分精神。 “义父,”叶婉柔满眼期盼的看着沐清侯,“你带婉柔离开这里,今后婉柔希望能常伴义父左右,服侍义父到老。” 沐清侯自然不会同意:“婉柔大可安心在这里住着,这里并不是外人家。你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可。” 叶婉柔听得傻眼:“这里不是厉王府吗?” 沐清侯点头:“嗯,你住在这里义父放心。”说完又懊恼道:“早该把你从邓府接出来的,都怪义父……”怪他什么?怪他心太大! 叶婉柔甚是不解:“义父与那残忍嗜杀的厉王有何关系?” 叶婉柔在心中暗想: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杀了那厉王为刘嬷嬷报仇,还有姨母一家,姨母虽待我并不亲近,但那毕竟是母亲的亲妹妹,是我的亲姨母,若是母亲在世,知道姨母竟死得如此悲惨,定是会伤心难过的。 正这么想着,门外丫鬟通报:王爷驾到! 叶婉柔紧张地看向沐清侯,她知道义父武功高强,进出王府自如,可那厉王看上去武功也不弱,还是不要正面冲突的好。 叶婉柔从软榻上下来,急道:“义父快走!”心里好想跟着义父一起走啊! 展云风稳步走进来,看了眼立在屋中间,神色怪异,但明显已经活了过来的叶婉柔,淡淡一笑。绝色无双的容颜令整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