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好发簪。 安王周炎烈带着随从,自远处走来,目不斜视,进了德仪宫。 厉王将发簪插回康平公主的头上,望着进入德仪宫的安王的背影,神情莫测。 康平公主抬手扶扶头上插歪了的发簪,随着厉王的目光看向安王,语带不满地说道:“二皇兄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就没见他对谁笑过,好像谁都欠他银子不还似的。想让他主动和谁说话,基本不可能。等我们成婚后,你见他,也不用对他太客气,免得讨了没趣。” 周炎烈一路行至太后寝宫,边走边心中暗想:刚刚那个就是皇帝册封的藩王?新晋的驸马展云风?居然在宫中和公主随便动手动脚,肤浅之辈。 隆德太后快步自寝宫内室出来,一脸欣喜,关切的上前扶起跪地请安的二子,口中急道:“快起来,让母后好好看看。” 隆德太后看着皮肤略黑,面容刚毅的周炎烈,心中不是没有慨叹的。 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大儿子因为是长子,二十二岁时继位做了皇帝。如今每日以收集美人,欣赏美人为乐。而这个小儿子,在先帝驾崩时便被封王远派边疆,成为驻守西北,对抗西肃国的主将。那时他才不过十四岁而已。 这六年来,每每与西肃国战起,她都要为这个儿子提心吊胆一番。 隆德太后拉着二儿子的手一起坐下,问道:“烈儿一切可好?在越州一定吃了很多的苦,那西北苦寒之地,这些年委屈你了。” 周炎烈神情严肃,恭敬道:“儿臣一切安好,请母后不必挂心。” 这话说的隆德太后心内不大舒服,既疏离又似乎透着点不满的情绪。 隆德太后不由叹息,这久不在身边,亲近感就是要弱上许多。要说远驻边关,这倒是怪不得他的。 隆德太后很快整理好了情绪,说道:“你许久不回,这安王府里可缺少什么,告诉母后,母后为你置办。” 周炎烈不为所动地回道:“儿臣并不缺什么,请母后不必费心。” 隆德太后想了想,说道:“母后这几日就准备些好东西给你送到府中去,这不仅仅是母后要送你的,还有你皇兄的心意。” 周炎烈依旧面色不变,回道:“儿臣恭敬不如从命。” 周炎烈从德仪宫出来,转向皇帝的御书房。 转了几转,居然没找到皇帝的人。心里略有些不耐,但回到梁都不来向皇帝请安,说不过去。 耐着性子,问了太监总管,被一路引到了皇宫西南角的一处庭院。 走进院子,发现这里居然别有洞天,九曲回廊,落英缤纷,轻纱幔帐,舞姬翩然,美人娇笑,琼浆玉露,堪比瑶池。 庭院中央建有一座白玉八角亭,亭内正传出悠扬舒缓的琴声。 周炎烈挥开幔帐,走到近前。 只见一白衣男子正坐在蒲团上,垂眸抚琴,而在他的身边,一身明黄色长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许久未见的皇帝兄长。 再仔细看那白衣胜雪的抚琴男子,周炎烈不由得眯了眯眼。 居然是刚刚和康平在一起的那个男子。 第16章 密室私会 而此时,他的皇帝兄长,正在用一种类似于康平看那男子时的莫名目光,看着那男子。 再细瞧那男子的样貌,竟可用美色一词来形容。 周炎烈心内只觉对眼前这一幕,厌恶至极。 有太监在皇帝身边通传安王来了,皇帝却直到展云风一曲弹罢,才转头看向跪在下面的安王,用状似惊喜的语气唤道:“二弟,快快免礼平身,赐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