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弓借你玩三天。”赵小富就是老赵家的孙子,文莲的儿子,从小被家人捧着惯着,久而久之有些心高气傲,但老赵家境富裕,谁都不敢招惹他,得知村里的小孩都跑来树林滑雪,他本是不屑一顾的,他爷什么都懂,遇着什么新奇的玩意就会给他买,他从不缺好玩的,但树林的人越来越多,以往围在他身边的人也全来这边了,他耐不住心头好奇,过来瞧个究竟,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喜欢上滑雪了,刺激又好玩,比堆雪人打雪仗有趣多了。 众所周知,滑雪是从周家传出来的,大家公认的最厉害的就是栓子了,赵小富素来站在人群中要人仰视,怎么能让栓子抢走属于他的目光,他让他爷请木匠做了最光滑平整的木头,竹竿也是精挑细选刚适合他手掌的,就想和栓子一较高下。 不就去赶集吗,有什么好值得兴奋的,赵小富骂了句土包子。 栓子劲儿来了,“你才土包子呢,比就比谁怕谁。” 两人站在平日比赛的线上,围观看热闹的孩子做评判,其中,高个子喊了声开始,栓子和赵小富对视一眼,厚积薄发的往前冲,周围沸腾起来,拍手喊加油...... 滑至树下,栓子不察,被露出来的树杈绊着一下,整个人摔了出去,慢一步的赵小富幸灾乐祸哈哈大笑,结果乐极生悲,他也跟着摔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压着栓子,栓子疼得眼毛精光,被赵小富一压,肚里的粥快被压出来似的。 赵小富挣扎着起身,后边看热闹的人捧腹大笑,两人都没滑至终点,还沾了一身雪,栓子爬起来,身上湿透了,顾不得众人的嬉笑,他跺跺脚,捡起地上的竹竿,“赵小富,你身上湿了,赶紧回去换身衣服,梨花就是这么感冒了的,我要回去了。” 梨花发烧,她奶骂得她娘无言以对,若他跟着生病,他奶还得闹,脱下脚上的木板,火急火燎朝家跑。 赵小富兴致勃勃,还想继续比赛呢,在场的人大多上午也在,劝赵小富,“你快回家换身衣服,栓子妹妹就是这么病了的,他爹娘抱着她去方大夫家哭得厉害呢。” 赵小富不以为意,拍拍胸脯,壮志凌云道,“我又不是梨花,我才不会着凉,来来来,谁要跟我比,我们接着来啊。” 玩心被勾起,大家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栓子站在门口,探头探脑许久才摸着门窜进屋,他应过黄菁菁不滑雪,结果没做到,怕黄菁菁骂人,他偷偷摸摸跑回西屋,梨花躺在床上,刘氏坐在床边缝制衣衫,他吞咽了下口水,拽着裤脚跑过去,“娘。” 刘氏正在想事,被吓了一跳,手一滑,针戳着了食指,疼得她甩开了针,食指顿时起了一粒鲜红,她眉头一皱,抬头望着栓子,“怎么了。” 栓子心下懊恼,有些害怕,“娘,您的手留血了。” 刘氏低头瞅了眼,食指伸进嘴里,吸了一口,“不碍事......”伸出食指,上边的腥红已没了,刘氏打量栓子几眼,这才发现他衣服是湿的,立即紧张起来,“你去哪儿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 栓子不敢隐瞒,把滑雪的事说了,努力为自己找借口,“我答应了奶不滑雪的,但赵小富狗眼看人低,我气不过才和他比试的。”土包子是骂人的话,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才不怕赵小富呢,赵家做的是缺德的事,他差点被赵小富他爷卖了,骂他土包子,他爷不就是靠着土包子挣钱? 刘氏一惊,倏的从床沿站了起来,伸手就给了栓子一个耳光,“滑雪,你怎么又去滑雪了,没看见梨花早上去滑雪回来都发烧了啊,你怎么就不长长记性,你奶还要怎么和你说天冷不能滑雪,你耳朵拿来干嘛的,不听话就割了算了。” 刘氏现在犹如惊弓之鸟,往回没分家,家里的大大小小事都有黄菁菁拿主意,生病了黄菁菁拿钱看大夫,分了家,什么都要她出面,家里就那么点钱,看病都不够,想着,忍不住伸手戳栓子脑门,“你多大了,怎么就不能多想想,你生了病,娘还拿得出钱来吗......” 栓子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从小到大,刘氏从没打过他,别说打,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怎么忽然就变了,他捂着脸,委屈的抽泣出声。 刘氏听着哭声才如梦初醒,她不敢相信自己打了栓子,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没留指甲,戳得栓子脑门泛红,她张了张嘴,眼眶一热,弯着腰,低低道,“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