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熟人去书院说说赵小富念书之事,学堂的夫子不同意,得知他们和黄菁菁一个村的,又改了口,原来是黄菁菁上门做过席面,人家是记着黄菁菁的情呢。 说起这事儿,老赵觉得对不起黄菁菁,卖栓子那事,他和周士武做得不地道啊。 孙婆子气得不轻,怒气冲冲回到家,又被孙老头训斥一通,说她整天来事,要是再闹就休了她,没了她在家,他们不至于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吓得孙婆子大门不敢出,黄三娘来找她,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达自己的心思,周家日子红红火火,他们家却乌烟瘴气,谁不愿意搭理她了,孙老头对她冷言冷语,甚是厌恶。 “婶子,往后您别来找我娘了,这么大的雪,您要是摔着了或闪着腰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不太好。”孙达双手勒着箩筐的架子,语气还算客气,“周二他们的事儿轮不到我们操心。” 追根究底,他娘眼馋人家挣了钱,前些年,他娘不乐意他和周二他们往来,说周二脑子灵活,爱打小九九,他别掉进周士武的坑里了,遇着事儿了就喊周士仁过来帮忙,饶是如此,对周士仁的态度不甚好,看着温温和和,实则不然,他一直假装看不见,但比较黄菁菁待他,只觉得羞愧不已。 黄三娘正欲和孙婆子聊周士武的亲事,被孙达打断,她神色僵了僵,岔开了话题,“达子说的对,婶子不说了。” 整个稻水村,也就孙婆子能和她说到一块,看孙家人的意思,估计不高兴她和孙婆子唧唧歪歪,因此,她识趣的不再多说,没过两天,里正出面,呵斥了败坏周家名声的人,骂她们长舌妇,不教儿孙怎么做人,反而教人怎么捡便宜。 自此,村里人清楚,周家找着靠山了,有里正在,谁还敢过多打探周家的事儿? 黄菁菁无暇顾及村里人的想法,周士武和周士仁拿回来的铜板越来越多,说明生意越来越好,托镇上老太太们的福,周家卖佐料粉的消息在镇上传开了,和周士武踏踏实实卖佐料粉不同,老太太们在镇上住了一辈子,结交的圈子不同,有她们口碑相传,对周家的名气极为重要。 她便让老花在赵二两编的篮子上写上周字,纵然不识字的人多,但往后出了事,有个证据。 老花写的字算不得好看,但很中规中矩,圆润的曲线勾勒出的字,对黄菁菁来说完全陌生,她翻过栓子的书,的的确确不认识,有时老花接栓子回来,会教栓子识字,她在旁边看着,当下记在脑子里,转眼就忘记了,所有的字看着差不多,不好记。 “四娘,我瞧着生意会越做越好,二两一个人编篮子,怕是忙不过来了。”入冬了,家家户户准备过年,佐料粉对大家来说是个新鲜物,愿意买的人多,昨日周士武过来说起一长串客人定的量,家里的佐料粉铁定不够卖的。 黄菁菁给他研磨,一圈一圈转着墨碇,沉思道,“老二说剩下的货不多了,老大暂时抽不开身,我寻思着让老大问问东家,八角桂皮茴香是哪儿买的,能不能借着东家的名义进货,给些钱也好。” 这便是为何庄户人家出头难?没有人带着,连路子都找不到,哪怕运气好找到了,不是熟人,人家不会认,否则人人都能开铺子挣钱了。 老花觉得可行,周士武会做人,以前怕耽误周士文做事,不敢去铺子,如今是见天的去,给东家捎的礼也多,不是啥稀罕货,也就佐料粉和囤的白菜或者自家做的豆腐,不值钱,但也是他们的心意了。 说起这个,老花不由得称赞周士武,“他不做生意真是可惜了,面面俱到,叫人挑不出错来。” 黄菁菁不置可否,“老二打小就聪明,以前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倒是用不着我担心了。” 老花把写好字的篮子轻轻推到一边,待墨迹干了才扔进箩筐,挑到周家去,他道,“你啊就爱瞎操心,我看三兄弟都稳重了,老三遇事都能不慌不乱,应付自如,性子虽软但不会听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别多想了。” 周士仁出门卖东西,老花心头担心过,不明白黄菁菁为什么指名要周士仁去村子,村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周士仁哪儿应付得来,反而周士武这种左右逢源的人更合适,可周士仁坚持下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