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丁过了关,让姐姐给母亲用沾过酒的擦耳后,手腕,脚踝。又下楼给请掌柜的给他们每人送上一碗姜汤。掌柜的立刻应下,看着小娃娃的眼神特别的慈爱。添丁又跑到楼上,套下湿衣服,坐进装有热水的盆里,小孩子的好处此时体现出来,一盆热水就够他快速洗个热水澡,舒服的套上干衣服。把头发擦干,客栈的小二把姜汤送上。捏着鼻子喝下一大碗,才吐了口气,跑去看母亲怎么样了。 王琇芸不停的用烈酒给母亲擦弟弟说的三处地方,还不忘记抹眼泪,王老爷已经喝过姜汤,这会儿正喂夫人,添丁进屋便坐在床边,望着母亲。母亲因为父亲的事,一连数日寝食难安,还不等缓口气,家中又遭巨变,一路奔波到此地,倒被寒冷的天气打倒了。 王修柏带着大夫配得药回来,因为缺少几味药,药效如何便不得而知。无人跟王修柏提起添丁买酒的事,对于房间里烈酒的味道,也只是皱了下眉,并未多问。王修柏回房换衣服,添丁端着热姜汤给大哥送去,在外面淋了冰雹,他怕大哥身体撑不住。添丁不记得在哪本书里看过,在古时,风寒也能要人命的,他不想失去家人。 “添丁,你的衣服怎么湿了?”王修柏看着搭在椅子上的衣服皱眉,手却没有停下,把装有热水的盆子端到椅子上,揉湿毛巾擦身。 添丁别过头去,他才不会说水是刚刚他洗过澡的。“大哥,快把姜汤喝了,我把药拿下去煎了。”说完拿起药就跑。 第7章 没注意到弟弟尴尬的表情,快速的洗了洗之后,换好衣服便去守着母亲。走进房间,见妹妹不似之前那样抹眼泪,而父亲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躲着的母亲脸色不再潮红,王修柏快步上前用手背贴了下母亲的额头,“母亲已经不再发热了。” 王老爷点了点头,只是一碗姜汤,外加烈酒擦身,便把温度降了下去,此法甚好。“姜汤可喝了?” 王修柏立刻应是,问母亲有没有喝药,待听母亲的药还未煎好,立刻表示去看看。走进厨房,就见添丁坐在炉子边,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慢慢的扇着火,原本应该煎药的小二不知去了哪里。“冷吗?”蹲在弟弟的身边,王修柏接过弟弟手里的蒲扇,煎药的过程是枯燥的,对小孩子来讲更是,好在弟弟平时不是好运的人。 添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冷。王修柏跟弟弟讲母亲已经退热了,添丁眼前一亮,也松了口气,他虽知道烈酒可以退烧,但仍没有把握一定能成,毕竟所处的环境不一样,谁也做不到百分之百。 王夫人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副药下去发了汗,便没了虚弱的样子,第二天除了虚了些外,基本没什么事了。外面的冰雹仍在下,一家五口外加马夫,天天一人一碗姜汤,倒也没再出现发热的事。在凉州整整停了一个月,天才算放晴。王家想立刻赶路,马夫头摇得圆,外面的路肯定不好走,想要赶路,仍需再过几天,前提是不会再下雨或是冰。 无奈的在凉州又停了数日,马夫才谙可以走了,去结算房钱,王老爷一阵肉疼。没丢官之前,他自认是清官,可也没为钱愁过,现在手上的钱就那么多,又没有营生,只出不进,王老爷长叹口气,希望余下的钱能够支撑到老家。 王老爷步出客栈,正待上马车,便听到“涣之兄,许久不见啊!”反应最快的不是王老爷,而是添丁,王涣之?王羲之的兄弟?他对上朝代了?王老爷看向来者,轻哼了一声。 “涣之兄,这是去哪?鄙人奉命在此调查灾情,得见涣之兄也是缘份,不如小酌一杯?”来者像是没看到王老爷难看的脸色一般,依旧自照自的说着话。 王老爷内心汹涌,在他看来,来者便是奸诈小人,新皇宁用此等小人,也要将老臣赶下台,想想近几日听说的阁老境况,王老爷内心悲凉,挺直脊梁,“内子抱恙,不能在此地久留还请见谅。”说完不理对方,直接上了马车,做为文人,即便被新皇厌恶免了官,但是骨子里的东西仍是留存。 先上车的添丁偷偷掀开了车帘往个望了一眼,父亲和男人说的话,他全入了耳,添丁在心里直摇头,父亲的性子若不是入了先皇的眼,怕是一辈子都难登大殿。文人的傲骨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可能当饭吃吗?当钱花吗?现在他们家是什么情况?人家是官,他们是民,还是要做最低的民。添丁不是想让父亲趋炎附势,但最起码的,也不是得罪人。 王老爷不知小儿子的心里,若是知道大概还会骂上小儿子一番,上了马车后,马夫立刻驾车往城门跑,没一会儿就出了门。而留下的男人,冷笑一声,“不识好人心,也不想想现在正逢遭灾,还如此行进,就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