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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王修柏点了点头,现下明白弟弟的用意,粮商即做粮食的买卖,货便是粮,他们家种地,便有了粮,只是家里这点粮哪里够撑得起一家粮店。

    “后台,需大哥努力,而身家,我想在春耕之后做些小的营生。”添丁也不跟大哥绕圈子。

    “弟弟之前有说,为兄的性子不宜为官,怎么又劝起为兄。”王修柏苦笑,之前一心念着想要科举,便是想复兴家业,被弟弟泼了冷水之后,看清身上问题,王修柏是便放下了科举之心,甚至不停自问书读数年有何用?字无风骨,抄书无人用。养家无路,干活无力,连说理都辩不过幼弟。

    “若能为官,大哥可愿除去不足之处?”性格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大哥身上也不全是槽点,若能改过,为官又有何难。

    王修柏认真的思考弟弟之言,又思及家中处境,长叹了声,“弟弟好意,为兄心领。”

    “大哥不必现在就应,离科考还有一年之余。”添丁不急,只是言明态度。远远看着家门,想到家中父亲,添丁看向大哥,“在此之前,大哥需要解决一桩大事。”

    王修柏顺着弟弟视线望去,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

    两人在家门口,便听到屋里吵闹之声,快步进了屋,院子里王琇芸脸肿半边,明显被掌掴,兄弟二人胸里窜火,家里能下手的只有父亲,后悔出门没带着妹妹(姐姐),两人快步进屋,便听着母亲哭诉的声音。母亲近日换了方子,气色好了许久,可仍不能费心神,父亲这是想盼着家散吗?

    “母亲!”王修柏和添丁两人冲进屋,便见父亲跌坐在地,母亲在床边大哭,边哭边骂。两人抚着母亲,一边给母亲顺气,一边安抚,至于跌坐在地的父亲,无人过去搀扶。从母亲哭诉的话语中,两人算是明了是原由,两人是为大哥说媒之事发生了口角,母亲气急之下便推了一把父亲,而父亲说了诸多埋怨的话,母亲当是受不住,便拿枕头费了大劲扔向父亲,父亲当不能跟母亲计较,又到晌午见女儿未做饭,便把气撒在女儿身上,一巴掌下去,母亲立刻不干了,待父亲进来,母亲把药碗扔到父亲的头上。

    添丁不知大哥做何想,反正他觉得扔得好!

    第20章

    和相公的争吵,显然是耗空了王夫人的心神,刚刚养好一些的身体,变得更糟。从成亲到现在,夫妻两人没有红过一次脸,从贫到富,两人相扶支撑,一直和睦得羡煞傍人,却不想从富到贫,两人却因为儿子的婚事动了气。

    要说王老六今儿的打挨得也算是值了,被药碗打的那么一下,王老六有些恍惚,看人重了影,再加上为儿子哭诉的夫人喋喋不休之语,王老六头昏得厉害。待俩儿进屋,无人扶坐地的他,都忙着安抚内子,王老六莫名的心醉,情绪一叠加,人晕了过去。

    王修柏借了牛车跑了一趟城里,请来大夫,大夫到了之后,一位气火攻心,体内精气耗空,一位仅是外伤,连方子都不用开。兄弟二人同时松了口气,随即又因为母亲的身体又提起心。大夫静下心开了方子,一份是给王夫人的,一份是给王老六,大夫开完方子,便让王修柏送他回城,顺便将药带回来。

    忙着照料双亲,添丁没有过多的安慰姐姐,看着姐姐眼里含着泪,他知姐姐的委屈,可谁让动手的是父亲,他和哥哥即便再气愤,也不能把父亲如何,只希望姐姐能够想通。望着躺在床上的父亲,想想没有回来之前,给人以睿智的感觉的那人,是如何也无法重叠成一人,

    躺在床上的王夫人没了力气,看向身边躺着的人,仍是眼睛瞪得大大,给人一种随时都要扑上去咬一口的感觉。

    王修柏连着进了两趟城里,村长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和媳妇过来看过后直摇头,未久留,只是晚饭时,两人着长孙过来送了些吃的。添丁再三道谢,送其出门,此时大哥还未归家,长姐侍奉双亲左右。添丁在门口望了望,久不见人影才转身进屋。

    王老六在长子回来时方醒,醒来之后,犹如大梦初醒,泪留不停。看得仨子女远远站着,无人上前。王老六更感悲切,思及这些日子所为,不禁羞红了脸,坐起身拉住老妻的手,久无语。仨子女互视一眼,纵有不解却没开口问出,忙布上清粥小菜,喂双亲食下。

    夜里,王老六的屋里仍不时传出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兄弟两人久不能眠,今天发生的事,让家里的人心里都蒙上阴影,早已不期盼父亲能够放在心中的执念,对以后的日子,有人不安,有人茫然,左右翻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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