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工程紧锣密鼓的弄着,秋收的日子也临近了,王修晋派于掌柜带着伙计去收稻,他连面都没出,不过倒是去了相近的,却没有签蟹田契的几个村,王修晋刚露脸表明身份,便被热情的请到了村长家,没一会儿村上能说得上话的族老也都来了,就是想知道他们村能不能也跟着种蟹田,便是让他们自己买蟹也成啊!他们可是知道新米是论斤收,而不是论石收,里外的差价,便是不识数的人都知道只赚不赔。在地里刨食的人一年到头图的是啥,还不是为了能够多收成一些好填补家用。 王修晋被各个村里乡亲的热情弄得有些不自在,几个村转下来,订契约比之前几个村顺当多了,想想王村的族亲,王修晋勾着抹冷笑,即便是现在他们对大哥不再拿着身份压人,甚至对大哥十分的讨好,但他也要替大哥把之前的恶气出了。 京城之中,李菻善先是送走了王修晋,又送走了四皇子,成日不是去军营,便是在家看兵书。这日,李菻善和祖父谈及送人去梧县的事,之前王修晋写信过来,谈及将士会不会去做工人有反感的心理,祖孙三代坐在一起,各自发表了意见,他们为手下考虑了诸多,可唯独没有想过这个,去做工并非是强制一定要去,只是怕他们在家乡过不下去。三代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除了老将军和李菻善没有什么表情之外,其他三人都苦着脸,想得再好,没把最重要的事想到便是失策。 三人急忙表示,他们会就王修晋送过来的名单,派人去询问。 此事掀过,李菻善突然想到王修晋说过的那段养女儿的话,便说了出来。在座的人听完后脸色都不怎么好,尤其是李老将军和李菻善的二叔。黑着一张脸的李俊文凉凉的开了口,“侄子是从哪里听说这话的。” “二叔,此话甭管是谁说的,不觉得很有道理吗?”李菻善自然不会把王修晋抛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闭开。李菻善直视二叔,据说二婶子是二叔主动求进门的,而不是有人保媒,他母亲行事是不对,但在他看来,二婶子的错更大。 李俊文沉默了,李老将军拍了拍长孙的肩膀,“此话固然无错,但除非皇上指婚,不然谁能保证宠坏的女儿一定会进仇家的的门。”李老将军知孙子心中有心结,即便永远从孙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若细心,便能从他的眼里看出很多的情绪,不论是喜悦,还是伤悲,奈何当年长子夫妇还未等到能从孩子眼中看出情绪便将孩子抛弃。现在一人后悔,一人故去,后悔的在努力弥补,可惜长孙早已经过了需要父母重视的时期,他已经学会了面对,面对父母的冷漠相待,面对生母以死相逼,相对生死。老将军长叹一口气,说来也是他的错,若当年他也能重视起来,早些清理后宅的事,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李菻善没再说什么,望向父亲,“妹妹不能太宠,当知礼仪,身边的人必须仔细的查过才行,若父亲无暇照顾,儿子可代父职。” 李俊良认真的点头,李老将军嘴角上翘,李俊良的两位弟弟嘴角扯了扯,大哥被儿子教训居然还点头,真是……真是开了眼界。 兄弟三人离开书房时,站在门口,老大匆忙的先行一步,老二和老三互视一眼,老二待走,老三却将人拦下,“二哥,当年迎娶二嫂之前,李家和二嫂的娘家可是因一些事不对付,虽不至于结仇,但也相去不远。” 李俊文挑了挑眉,看向弟弟,当年的事原由是何他很清楚,媳妇还未过门,那位大舅哥却犯了事,岳丈家想要李家将人保下,他却没同意,大舅哥被斩立决。不是他心狠,若大舅哥犯了旁的错,或许他出手保一保,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动了军需。李俊文长叹口气,眼里泛着狠厉,若真是因为此,他定不饶岳家。 书房里李老将军看着长孙,叹息的拍了拍孙子的肩膀,“送回去的人并非你那被休了的二婶,你二婶已经……”话没再往下说,李菻善自是懂了何意,让他吃惊的是二婶的娘家居然没有出声。李老将军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欠了他们家的,不论是谁都别想安稳。“这几日去军营挑几个可以退下又无家可归的士兵,让他们带着挑选出的人去梧县。修晋那边若开工之后,只靠伤残的士兵不见得能守住宵小。” 王村宅在家中的王修晋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谁在念着他。随手翻了翻书,今日可算落了闲,便被父亲叫去书房,非要考校他的功课,背不出来倒没打手板,可父亲脸上的表情,让王修晋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摊进椅子里,王修晋这会儿十分佩服他老子,口才着实了得,他认为李菻善已经是话唠界的大神,不想父亲才是真正的话唠界的大神,李菻善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小菜鸟。老头子之乎者也的,话都不带有个停顿,且还能让你的思维跟着他的话走,然后用话将你拍迷糊,应下他提出的要求。想到上一次衙门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