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货物,他都不是朝廷吏员,去不去夏国,都与他无关。你若敢蛊惑我夫君,我与你势不两立!” 李皎不给赫连平开口再劝的机会,转身就快步离开了会客厅,把目瞪口呆的客人独自留下了。赫连平站在地上,愕然看着女郎秀丽身影在窗下一闪而过,面容肃冷,忍着怒意。他无法理解李皎怎么就不能把郁明给自己了,她不是最重国事么?他还以为自己只要一提,李皎就会点头答应……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 何必不死不休? 赫连平是成功的王位继承人,他自来就没有为江山让路的想法。一切合作,都源于利益,终于利益。他本以为李皎是与他一样的人,两人一拍即合。他陡然发现李皎不是那样的人,他心中微可惜,想这位长公主,还是儿女情长放不下啊。算了,自己改日再劝劝好了。 赫连平黯然离府,李皎回去自己的寝室,仍然火冒三丈,连喝了两杯水才压下火气。李皎在屋中走两圈,心里仍担忧,想赫连平狡诈,万一趁自己不备哄骗郁明怎么办?她家夫君这么好骗。不行,她得跟夫君提前打个预防…… 李皎绕过屏风,进了里屋。她到处没找到郁明,掀开帷帐后,看到郁明躺在床上,睡得四平八稳。青年睡在外侧,洗漱后换上了干净的中衣,发上还沾着潮湿水雾,然他闭目,已经昏昏睡去,连李皎进来都没察觉。 李皎心想:这得是多累啊。 她再一想:习武人都警惕性甚高,我都站他面前了,我郁郎也没有醒过来。他必然是把我当自己人,把这里当家,才没有设防吧。 对啊,谁会对枕边人设防呢? 李皎心中软成水,她蹲下身跪在床边,手臂搭在床沿上,欣赏郎君的睡容半天。以前床上时,李皎都是习惯性地夺走了睡外侧的位置,把郁明挤去床里侧。她孤枕成自然,现在看郁明睡在她原来的位置上,心里真是怪怪的。 但是并不讨厌。 李皎凑过去,与沉睡的青年呼吸交叠。她眼见要亲他时,屏风外明珠压着嗓子的细弱声音响起:“殿下,水烧好了,您该洗浴了。” 李皎只好起身,出去洗漱。她再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中衣,散了长发。本来她睡之前会看一会儿书消磨时间,但现在李皎怕光耀醒郁明,且看他睡觉,她也跟着困了。李皎掩口打个哈欠,吹了灯烛,从郎君身上爬过,进了里侧。她实在被他感染得倦怠无比,也不想拿枕头弄什么楚汉线了,躺在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室无言。 屋外雪已下大,洋洋洒洒,浩荡无边,覆盖整座长安城。这是今年的初雪,预示冬季的到来。街上走动的行人寥寥,人们缩于屋中围着火炉。天下夫妻同床同梦,在皓雪中拥抱一处。 后半夜,雪停了,凉气铺天盖地,丝丝缕缕在天地间传递。 刚刚下雪,炉火烧得不是很旺。火停了后,窗外的寒气一点点导向屋内,降低屋中的室温。郁明后半夜是被冻醒的,他随手一摸,没摸到被衾。身下铺着的褥子绵软,他愣了一会儿,望着屏风外投来的雪光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回到了长安,回到了自己家中。他翻个身,侧向床的里侧,果然看到两床被子,都被紧紧盖在女郎身上。 难怪他冷呢。 李皎盖着两床被子,还缩着手脚,弓成一团。郁明也不知道别的被褥被放在哪里,大半夜的,他实在懒得爬起来出去找侍女问话。他闲来无事,干脆盯着妻子看。她侧脸压着枕,长发散在臂上,乌黑映着亮白,美丽得如暗中花开。郁明与她面对面,看着她的睡颜,看着看着,他就不困了。 郁明碰一碰她的睫毛,心中感叹:我老婆真是太漂亮了! 他并不想打扰她睡觉,但他望她良久,思绪越来越清醒时,一种激动的情怀开始在他体内流淌。那妄念使得血液滚烫,身子僵硬。她越是一无所知,他便越兴奋。那些烦恼了他很久的片段画面,在青年脑中浮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