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翁主和江大侠!你们怎会在山下?” 江唯言站了起来,沉着而简洁道:“有事寻殿下。” 天地幽黑,李明雪仰头:“呦呦!” 北冥少侠怀里夹着的一岁多的幼童,正是郁鹿小朋友。郁鹿小朋友专心致志地啼哭,哭得小脸通红污脏,几要晕厥过去。他骤然听到熟悉的女声唤他“呦呦”,哭声戛然而止,郁呦呦从少侠怀里探出脑袋,乌黑水润的眼睛里含着一汪热泪。他一边哭得打嗝,一边伸手讨抱。 这么可爱的小孩儿要抱,李明雪立刻张手接住了。 江唯言的眼睛看过来。 北冥少侠下了马,非常感慨地看着郁鹿哭哭啼啼地抱住了李明雪的脖颈。少侠尴尬地跟江唯言道:“我可没有欺负呦呦。是你们来晚了,我大师兄和长公主殿下几天前就已经离开北冥,去河西那片了。他们临走前,把呦呦留下来托我们照顾。” “但是呦呦没有以前好带了。他大概认得了我大师兄和长公主殿下,开头一两天找不见人,呦呦还乐呵呵地自己玩得挺好。后来就开始哭了,喊着要他阿父阿母。我们被闹得精神憔悴,他倒越哭越精神了。” 北冥少侠伸指,在哭哼着的郁呦呦小朋友的后脑勺上轻轻敲了一下,非常无奈道:“掌教也管不了呦呦,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听呦呦那哭丧嗓门,旁人还得以为我们怎么虐待我大师兄的儿子了呢!掌教便做了主张,让我带呦呦下山,去河西给我大师兄夫妻把孩子送过去。” “他们俩的儿子,还是自己带吧。” 李明雪听故事已经听得心疼无比了,她对郁呦呦的遭遇颇有认同感,与郁鹿小朋友同仇敌忾道:“怎么能不要呦呦呢!呦呦多听话多可爱!” 郁鹿小朋友打个小嗝,挂着一串眼泪,抱紧了这个姨姨的脖子。 他眨着水一样的眼睛看大人们,颇为机灵地算计着利弊。看江唯言沉吟不语,郁鹿张大嘴,又要开嚎—— 北冥少侠好气无比:“看看看!不知道跟谁学的,越说他越喘!真奇怪,我大师兄的儿子怎么是这样呢,和我师兄一点都不像。” 不像郁明这个父亲,那自然是像另一个母亲。但是北冥少侠只敢嘀咕一下“大师兄”,不敢编排长公主殿下。况且他也不理解,长公主殿下身份那么尊贵,怎么可能有这种特别识人眼色的性情呢。 呦呦大概是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吧。 北冥少侠在和江唯言说话,郁鹿一边哭,一边还竖长耳朵听。大人们说的话和他心意,呦呦就哭声小一点;说的不和他心意,他就抬高声音嚎一嗓子。 江唯言无言以对,看着郁鹿。 一大一小的人儿,皆泪眼汪汪地回望他。郁鹿哭的稀里哗啦,李明雪被真情实感所感染,泪水不见得比郁鹿少多少。李明雪本来就是个哭包,现在再加上一个比她更能哭的郁鹿,两人凑在一起落眼泪,一唱一和。 江唯言:“……” 他看李明雪:“你哭什么?” 李明雪抹眼泪:“呦呦太可怜了,我想帮呦呦找父母。” 江唯言和北冥少侠对望一眼,江唯言开口:“我和翁主本就要寻长公主殿下夫妻。他们既然去了河西,我们少不得要跟去。阁下如果放心,不妨把呦呦交给我二人,我定竭尽所能,将郁鹿送到长公主身边。” 江唯言羞赧地想,他想要恢复昔日武功。如今内力被封,武功只使得出三成,太不方便。但是李皎怎么可能全无理由地帮他恢复武功呢?况且那药,还是陛下用来罚他的。然而如果他把郁鹿平安地带过去,李皎会不会看在郁鹿的面子上,帮他跟陛下求情呢? 北冥少侠倒没有不信这两人,李明雪还和李皎是一家人呢,又没有那个智力陷害长公主。少侠迟疑的是,郁鹿是个一岁多的小孩子,就这么把人交出去,自己是不是不太好跟掌教交代? 江唯言提议道:“这样,我每日会传书回来汇报呦呦情况。我自会拼尽全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