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做到。可不交出孩子的话……她隔着他的肩,惊恐地看着黑人首领举起了枪,对准了关忆北。 一声枪响,一样的震耳欲聋,莫羡尖叫,觉得自己的心都被震碎了,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关忆北。她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气温高达39度,可是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衣服。 她急促地喘着,不敢睁开眼,怕一睁开眼,就看到他的血。 “她真的快死了。” 她听到关忆北镇定的声音。 莫笑立刻睁开眼,绕到他身侧,快速地把他身上检查了一遍,他身上很干净,没有丝毫血迹。她往上看,见他额边淌下一丝血线。她急忙抬手去扒开他的头发,看到一个小小的伤口,边缘的头发有烧灼的痕迹,伤口周围的皮肤也被烫伤。 是被子弹擦过的伤。 她惊恐地回头看,黑人首领依然举着枪,脸上的笑非常狰狞。 “不交出来的话,下一枪就没这么巧会打偏了。”黑人首领说,脚底下狠狠地撵老人的头。老人已经没有了声音,依然用手捂着脸,蜷缩着身体。 “这只是个婴儿……”关忆北已经想要恳求,话没说完,黑人首领的枪口陡然往下一挪对准了关忆北的胸口。莫羡眼睁睁看着他的食指已经扣动了扳机。 她脑中一片空白,一瞬间无法思考,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决定,她用肩膀把关忆北撞到一旁。 枪响后,她顿觉得右肩被千斤之力砸了一样,有热乎乎的东西溅到她的脸颊跟她的嘴唇,渗入她的口中,铁锈的腥气提醒她那是血。 她只来得及看一眼被撞得踉跄的关忆北,看他满脸的惊恐,眼前便是一黑。 “莫羡!!”他嘶喊。 她闭上眼,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像树叶那样飘向地面。 她知道她保护不了他。 可是,她不希望他在她眼前倒下,她承受不了。他也一定不希望看到她先倒下,可她只能把这种痛苦让给他。 她跟他之间,永远是她在任性,他在包容。这也许是她任性的最后一次了,她想对他说声对不起,可是她已经说不出话。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落到了地上,在非洲这片美丽富饶又充满战乱困苦的红土地上,她是不是会失去生命? 万幸,她已经跟他说过同意复婚了。 她脑子闪过最后的想法,便失去了知觉。 - - - 莫羡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口渴,嘴唇动了动,便有水滴滴落在她唇上,她伸了伸舌头,发出沙哑的声音:“还要……” 一只小手在她脸上摸,一个稚嫩的声音用阿拉伯语说:“拉姆。” 莫羡困难地撑起眼皮,看到拉姆黑色的小脸就在眼前。 她又闭上眼,感受到一滴滴的水继续落在唇上,张开嘴去接那些水滴。 “拉姆。”是关忆北的声音。接着水便没有再落下来。莫羡难过地皱眉,虚弱地喊:“水……” 接着她感觉到一条胳膊伸到脖子下面,一个瓶子送到唇边,听到关忆北的声音:“水来了,慢慢喝。” 她累得很,大脑里全是对水的渴望,专心致志地喝了一些他送过来的水,最后满足地呼了口气。 身子又被轻轻放了下去,莫羡依旧闭着眼,听关忆北用阿拉伯语说了些什么,拉姆脆生生地应了,又听到她跑走的脚步声。 莫羡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脑子无法运转。 “放心把,我们安全了。”关忆北说 莫羡哼了声表示回应。 关忆北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说:“休息吧,我会陪着你。” 莫羡就这样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莫羡的精神好了些。她想挪一下身子,可右肩沉得很,根本拖不动。她低头想看,牵动了右肩的伤处,瞬间疼到她无法忍受。 关忆北正趴睡在床尾,本就是浅眠,听到声响后立刻爬起来,看到莫羡疼到扭曲的脸后立刻过来,低头检查她的伤处,喃喃说:“麻醉药效果可能过了。” 接着他快步跑了出去。 莫羡忍着疼,掀开一只眼睛的眼皮,看到他匆匆而去的背影,以及……规整又干净的红色木门,跟无国界医院完全不同的门。她又慢慢地转动着头,看看四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