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种。 宋观一瞬间就:“……” 有点恶心。 一脸黑线地继续蹲那原主蹲到一半的厕所,在本周目一开始就遭遇了如此巨大“惊喜”的宋观,显然没有料到“惊喜”并不是只出现一个的。当他上完了厕所起来洗手,看到的,是洗手台的那面墙上,被人用报纸贴得严丝合缝的半身镜。 这半身镜上的报纸,贴得并不整齐,并且右下角地方的那一块报纸,十分明显得裂了一道细缝。 宋观看着那一道报纸细缝,皱眉,他的手就跟自己有意识了一般,一下直接扒拉上去,是个撕的动作。 这尘世人生百态里,有一种生活态度叫“手不小心贱了一下”。同时这浮世浮尘里也有一句老话叫做“每一个事物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理由”。若以这句老话是正确的作为前提进行推理,那么眼前这卫生间里,这半身镜被报纸贴成这样,肯定是有它的原因的——且不论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防尘,还是为了防鬼。 可宋观手♂贱扯开了那裂开口子的报纸,他是十分漫不经心地一撕,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薄薄纸张在他手里发出“嘶拉”一声响,那是一道十分流畅且清脆的声音。随着这一撕扯,报纸底下掩盖的镜子自然而然地就裸露了出来,于是灯光明亮的卫生间里,宋观毫无心理准备的,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那鬼魅一般的影像—— 那是一张扭曲的脸,都不像是个人类。 ——所有的五官都仿佛错移了一位,畸形而坑洼的面部。 像被人捏毁了的石雕,小孩子胡乱涂鸦的一张画像。 ——嘴巴不是嘴巴,眼睛不是眼睛。 甚至连鼻子都只剩下半管。 宋观:“……” 我艹,吓出翔! 第55章 唐隋番外·蜻蜓 【不用醒来。也就不用知晓时日长久。】 ——小哥哥。小哥哥。外面真的好冷呢。我觉得好冷啊。 这样的濒死之际,血肉被烧成灰的温度里,恍惚的错觉之中,他仿佛又听到了唐宋当年拉着他手时轻轻低语的那句话。他仿佛又听见。仿佛。于是便也就真的觉得有些冷了。明明骨血都快要在这瞬间极高的温度里沸腾,可他真的便觉得冷。脑中一片紊乱里,那些破碎而不连贯的画面,是他离开这个世间的最后记忆。 可有那样一瞬的倒错感,他陷于剔骨的严寒之中,而截然相反的是外头蒸腾的温度,连时间都沸腾高温,两厢极度的撕扯之中,他已辨不清到底是幻觉又或是真实。一切都似在荒诞地溯流而回,仿佛他又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他和唐宋隔着墙角的栅栏,外头明月如冰,是初秋的夜。雾气深重,秋夜寒凉,他和唐宋隔着栅栏偎依,他攥着唐宋的手。屋外月光洁白明净,是幽幽的清明。他听见唐宋声音极轻地对他说:“小哥哥你拉住我的手呀,你拉住我的手,我就不冷了。” 是不是都是错觉?其实后来的一切都尚未发生。他这一生到底是算长还是算短?回忆的时候竟有些茫然。人生的时间线断裂成这样清晰的两部分,一半是无忧无虑的童年,一半是被滞留的岁月。 他很少回忆,真的很少。 年幼时他也曾是父母最为宝贝最为令之骄傲的孩子,但后来一切都发生成截然不同的模样。他在少年时期常被母亲反锁在房间里关禁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时候会是因为一句话,又或者仅仅是一个眼神的触怒。 他的母亲不会打他,因为这样的行为对于她的教养来说也实在过于失态。她只消将他关起来。没有窗的屋子,没有灯,只有紧闭的大门。白日里还能从门缝间看见微弱的光,到了夜间便是漆黑的一片。 时间在死寂的黑暗里凝固得让人窒息,在这个狭小的房间,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变得难捱。他原先最初的时候还会哭,次日见着母亲只求着不要再将他关起来,他说他一定会好好听话。母亲低头看他,片刻后伸出了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动作那样温柔,连声音都是轻软的,面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手指温度冰凉。 她这样说:“我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怪物。” 没有音调的语句,浮于假象的表情。不是问他,也不是自问,只是一句陈述。那触摸在脸上的手指冰凉温度,也比不上母亲审视过来的目光让人刻骨寒凉。 年少时,他总想着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事惹得母亲不高兴才会如此,所以他想着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