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上一两句话的时候,他便语气急切道:“嘉年,其实你不用这么避讳跟我接触,我和欢颜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 江嘉年看向他:“随时可以怎样?”她是在问他,可根本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林董,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你们是未婚夫妻,为什么只要一个外人愿意,你就随时可以做什么?” 咄咄逼人的言语,每一个字都让林寒屿无地自容。的确,那是他的错误,一早开始他就不该接受许欢颜,否则也不会处于这种焦灼的局面。 现在就坦白自己已经不打算和许欢颜结婚,在江嘉年眼里肯定会变成非常花心的渣男,都答应了要结婚还要反悔,置女生的面子于何地?她本来就不怎么青睐他,如果还被她这样想,那他岂不是更没机会了。 心情复杂地迟疑了许久,林寒屿勉强笑了一下说:“不是,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和她的事对我们之间的相处有过多影响,你能明白吗?”走进机舱,他无视空姐,努力解释道,“嘉年,我不希望你因为知道我可能要和别人结婚,就万分不敢跟我接触,你对我的态度转变太剧烈了,我接。” 按照登机牌上的座位号坐好,两人是挨着的位置,她落座时正好听完林寒屿的话。 莫名的,她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他说自己的态度转变让他不能接受,可他宣布要和许欢颜结婚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能不能接受的了? 眼眶发热,为了不让自己的丑态暴露,江嘉年拒绝再跟林寒屿对话,她靠到椅背上就开始闭目养神,仿佛睡着了一样,什么空姐广播机长广播都没心思去听,未来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基本上就只有她和林寒屿相处,这样的机会在过去她求之不得,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然而,她似乎还是高估了自己,林寒屿之于她的意义,在别的男人出现时,或许会被遮掩一点,她顾不上那么多,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这个男人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靠在那安静地和她相处,她心里面就没办法忽视对方。 她以为做好了打算后再次和他见面就可以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可是她太过异想天开,她甚至听见他的呼吸声都有些。 空姐慢慢开始客舱服务,两人坐在飞机上,她喜欢喝什么,需不需要毯子,林寒屿全都清清楚楚,她根本不需要开口,他就可以把她的一切安排妥当。 头等舱的餐点还不错,他要的也都是她比较喜欢的,可看着小桌板上的美食,她一点点嘴里,明明该觉得幸福美味,却形同嚼蜡。 林寒屿王者她的视线一直很温柔,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他发觉她吃得不高兴就放下自己的刀叉柔声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味道不合口?是我记错了吗,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些。”他十分内疚道,“如果是我记错了,我跟你道歉,是我擅作主张,让你难受了。” 我跟你道歉,是我擅作主张,让你难受了。 这样一句话说得江嘉年直接红了眼圈,眼泪险些就掉下来。 不是脆弱,而是这语句仿佛是对他那天突兀地宣布结婚的事致歉,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他,毕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想要三两天忘记怎么可能? 飞机稍稍颠簸了一下,江嘉年浑身一激灵,眼泪就掉了下来,啪嗒一下落在她手背上,林寒屿正好瞧见。 他怔了许久,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掉眼泪,他记忆里那个江嘉年好像是无坚不摧的,哪怕是别人再如何针对她,她也总能自信地解决一切麻烦,如果说其他女人是水做的,那江嘉年就是水泥做的,里里外外都坚强又特别。 相信如果江嘉年知道自己在林寒屿心里是水泥做的,估计会哭得更伤心,幸好她现在不知道,所以只是小掉眼泪,很快就抹掉,恢复了正常。 “眼睛里进东西了,不舒服。”她仓促地解释了一下,就开始猛吃东西,好像这样占用了嘴巴,林寒屿就不会再跟她说话了一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