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对啊,我想应该是这样。」 「喂,」敦也开了口,「你们要讨论这种无聊事到甚么时候?我不是说了,别管闲事吗?」 另外两个人窘迫地住了嘴,垂头丧气,但翔太立刻抬起头。 「敦也,我能理解你说的话,但不能丢着不管。因为兔子小姐很烦恼啊,要设法帮助她才行啊。」 敦也冷笑了一声坐了起来。 「设法帮助她?笑死人了,我们这种不入流的人能帮她甚么?既没钱,又没学历,也没有人脉,我们只配干这种被人唾弃的闯空门勾当,就连闯空门也无法按计划进行。好不容易偷了值钱的东西,逃跑用的车子却故障了,所以才会跑来这种积满灰尘的房子。我们连自己都顾不好,哪有甚么能力去为别人解忧?」 敦也一口气说完,翔太缩着脖子,低下了头。 「总之,赶快睡吧,天亮之后,就会有很多人出门上班,我们可以趁乱逃走。」 敦也说完,再度躺了下来。 翔太终于开始把纸门的纸铺在地上,但他的动作很缓慢。 「我说啊,」幸平语带迟疑地开了口,「要不要写点甚么?」 「写甚么?」翔太问。 「回信啊,不写回信,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你是白痴喔,」敦也说,「在意这种事有屁用啊。」 「但是,即使只是写几句话,应该总比不写好得多。有时候不是会觉得有人愿意听自己说话,就很感恩吗?心里有烦恼的时候,如果无法向别人倾诉,就会很痛苦。即使无法给她甚么实用的建议,只要说能够理解她的烦恼,请她加油,我相信她的心情就会轻松不少。」 「呿,」敦也不以为然地说:「随便你啦,真是蠢到家了。」 幸平站了起来,「有没有笔?」 「那里好像有文具。」 翔太和幸平走去店里,不一会儿,窸窸窣窣地走了回来。 「找到笔了吗?」敦也问。 「嗯,签字笔都写不出来,但原子笔没问题,而且还有信纸。」幸平一脸开心地回答,走去隔壁厨房,把信纸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写甚么呢?」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了解妳的烦恼,请妳加油,这样写就好了啊。」敦也说。 「光写这样好像太冷淡了。」 敦也咂了一下嘴,「懒得理你了。」 「刚才说的那个把她男友一起带去的建议怎么样?」翔太问。 「你刚才不是说,如果她可以这么做,就不会来找人商量了吗?」 「虽然我刚才这么说,但你可以向她确认一下啊。」 幸平露出犹豫的表情看着敦也问:「你觉得呢?」 「不要问我。」敦也把头转到一旁。 幸平拿着原子笔,但在开始写之前,又看向敦也。 「信的开头是怎么写?」 「对啊,好像有固定的格式,拜启和前略甚么的,」翔太说,「但应该不需要写这些吧,这封信上也没有写,就当作写电子邮件就好了。」 「喔,对喔,当作电子邮件就好。那我就写,看了妳的电子邮件,不对,是看了妳的来信。看、了、妳、的、来、信……」 「不必念出来啦。」翔太提醒他。 幸平写字的声音也传入敦也的耳朵。他写字似乎很用力。 不一会儿,幸平说了声「写完了」,拿着信纸走了过来。 翔太接过来后说:「你的字真丑。」 敦也从旁边探头张望。幸平的字真的很丑,而且,都是平假名。 看了妳的来信,妳辛苦了。我很理解妳的烦恼,目前想到一个方法,妳出门集训和比赛时,是不是可以带妳男朋友同行呢?对不起,只能想到这种普通的方法。 「怎么样?」幸平问。 「不错啊,对吧?」翔太回答后,又征求敦也的同意。 「无所谓啦。」敦也回答。 幸平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折好,放进信封内写着「月亮兔」的信封里,「我去放进牛奶箱。」说完,他从后门走了出去。 敦也叹了一口气。 「真搞不懂他在想甚么,现在哪有时间去理会陌生人的烦恼。连你也和他一起瞎起哄,真搞不懂你们在干甚么。」 「别这么说嘛,偶尔也不错啊。」 「甚么偶尔也不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