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 保镖忍不住问:“太太,您不怕一会儿小少爷不回去了吗?” “他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我只能引导他走上正确的道路,而不是强制改造他的思维。他会有自己的选择。” 顾雪仪倒并不在意这些,今天来到这所学校,她所做下的一切,并不仅仅是为了宴家人。 哪怕是在古代,也并非是滥杀滥刑的。 比如庆元十一年,便规定不得随意杖杀下人,无缘无故杖杀下人者,是要入刑的,乃至影响一门家风。 越是如盛家、顾家这样的高门,越是懂得人是极珍贵的一种资源。 尤其是幼子、少年,他们是一国将来的支柱…… 若是对他们下手,那与叛国又有何异? ……可笑现在怎会有些人不明白? 还肆意剥削幼童与少年。 想到这里,顾雪仪立刻给陈于瑾打了个电话。 “陈秘书,中午好。打扰你了。”顾雪仪顿了下,随即将淮宁中学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陈于瑾。 陈于瑾听得吸了口气。 他没想到宴太太现在变得这样具有正义感…… 爬到这个位置,还有几个人会去留意这样的事呢? 陈于瑾恍惚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感叹。 “那小少爷还好吗?” 顾雪仪调下车窗往外看了一眼:“还好。” “那就好。太太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陈于瑾很聪明,立刻就主动问道。 “接下来,需要劳烦陈秘书去做两件事。第一,查清楚淮宁中学背后的依仗;第二,我前几天捐到基金的那笔钱,如果还没有用的话,那就……”顾雪仪突然想不起那个词了,她顿了下,说:“心理……” 没等她说完,陈于瑾就立刻会意了。 他只当她是心软,不忍心多说,倒也没怀疑是顾雪仪对某些词汇不太熟练。 陈于瑾:“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很快给太太回复的。那笔基金,我会让人用来给那些孩子做一个免费的心理治疗。从国外请心理医生怎么样?” 顾雪仪对心理疾病其实并不太了解。 因为在她那个时候,很少有人会去留意这些东西,更不会有心理健康与否之说。 但不了解,并不代表不尊重。 她沉吟几秒,道:“不限于这些孩子吧,可以推广向全国……” 陈于瑾顿了顿,提出了一个建议:“您考虑过,由您亲自来推广这个计划吗?” 这也是陈于瑾最近发现的,顾雪仪最近的风头相当盛,甚至快赶上一些一线明星了。 她身上的讨论度,也侧面推动了宴氏的股价稳步上升…… “好。” “那您开个微博?” “嗯,我试一试。” 其实这样的慈善计划,对于宴氏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还不如资助山区来得更容易宣扬。 因为国人对心理问题实际并不太在意。 这样的计划赚不了钱,也未必能赚来多大的名声。 但陈于瑾有个习惯,那就是做就一定要辅助对方做到最好。过去宴朝在的时候是这样,现在顾雪仪在的时候依旧是这样。 两人就这个话题,聊了好一会儿。 陈于瑾的秘书不明所以,站在门外等了好久,还心想着,不知道陈总又在谈多少个亿的大生意呢…… 这头顾雪仪在打电话。 那头宴文宏也在偷偷打量顾雪仪的模样…… 她的模样恬静美丽…… 但胡雨欣却打断了这一切。 她急切地想要去抓宴文宏的胳膊:“宏宏,妈妈知道你受苦了,你也要给妈妈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啊……你跟妈妈回去吧……” 宴文宏突然反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抬起眼眸,再不掩饰地露出眼底的阴沉冰冷之色,他说:“你错了,我在这里并没有受多少苦。” “你以为我很弱是吗?哦,我知道。我十岁那年,吞安眠药自杀。吐得昏天暗地,你骂我懦弱。所以到现在,你都还以为我懦弱吗?” “其实刚进去的那一周,他们试图教会我服从。有个人把我按在水池里,然后第二天,我就把他的脖子卡在铁门里。他的脖子差点生生夹断。后头还有人想把我关在禁闭室,第二天,那个人就自己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腿……他们很怕我……” “这里很恶心,但我在这里并不痛苦。” “所以,收起你假惺惺的可怜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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