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来,托在掌中,抿一口。 不烫也不凉,温度刚刚好。 水沾湿了唇瓣。 顾雪仪抬眸问:“宴总喝过水了吗?” 宴朝不自觉地盯住了她一张一合的唇。 好像有某个地方跟着变得焦灼了起来。 宴朝面色不改地应声:“嗯,喝过了。” 顾雪仪放下水杯:“那走吧。” 宴朝这才跟在了她的身后。 门一开。 顾雪仪就看见了杵在门口的宴文柏,他傻傻呆呆的,仿佛化成了一根石柱。 “站这儿干什么?吃过饭了吗?”顾雪仪问。 她的声音一下唤醒了宴文柏,宴文柏的表情这才没那么僵硬了。 “还没。”本能地说完,宴文柏才想起来自己在飞机上吃过了飞机餐。 顾雪仪总是会这样关心他们,他的回答都快成刻入骨子里一般的熟悉了。 一行人下了楼,哈迪斯已经在餐厅等了。 没一会儿,宴文宏也下楼了。 宴文宏和宴文柏对视一眼,就飞快地挪开了目光。 但话还是要说的。 “宴文宏拿奖了吗?” “拿了。”顾雪仪抿唇笑了下:“不过还有一个竞赛,现在还没出结果。” “哦。”宴文柏也是头一回说这样恶心人的话,他从喉咙里干巴巴地挤出来说:“我是来给宴文宏加油的。” 宴文宏差点绷不住脸上乖巧的表情。 宴文柏疯了? 还是他疯了? 宴文宏猛地扭头看向了宴文柏。 当着顾雪仪的面,连宴朝都坐在一旁,宴文柏回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宴文宏反倒往后退了退,目光闪了闪,躲开了宴文柏。 在十八岁以前,他拼了命也想得到别人对他的好。但当别人真正对他好的时候,宴文宏又反而有点无所适从了。 就像是吃惯了糖纸里裹住的苦芯,再拿到又一颗糖的时候,会有本能的躲避。 宴文宏垂下头,盯住了面前的食物,不再说话了。 宴文柏这会儿倒是健谈了一点,他又问:“什么时候颁奖?” “还要等几天吧,大概三月十号的样子。”顾雪仪说着笑了下:“谢谢你来宴文宏加油。” 宴文柏犹豫一下,还是补上了宴文姝交代的话:“宴文姝本来也要来的,但是她买不了票。” “啊。”顾雪仪这才想起来自己下的禁令,不由又笑了笑:“陈秘书倒是执行得很严格。” 宴朝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又提到陈于瑾。 “你今天有什么行程安排?”顾雪仪转头问宴朝。 宴朝哪有什么安排? 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地扯谎道:“十点半和福勒家族的掌权人会面。” “那就去吧。”顾雪仪转头问宴文宏和宴文柏:“要出门走走吗?” 两个小的连忙点头:“要。” 宴朝:…… 看着宴家人神色自如地交谈,哈迪斯恍惚有种,仿佛自己才是多余的感觉。 尤其这会儿看见顾雪仪脸上频繁露出的笑容,哈迪斯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想想浇头的感觉是真的。 大概顾雪仪对内对外,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套标准吧……哈迪斯盯着盯着,竟然觉得有点扎眼。 宴家竟然家庭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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